“你不必多言了,”胥文相冷着个脸,“此事本县自有计较,还有何事?”
这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其他人说的。见出头的孙老头被胥文相抓住把柄数落了一顿,众人也不敢再言,当下便诺诺而退了。
这些人走后,胥文相看了看在下首位坐着的周侯灿,张了张嘴,似是有话要说,但还是没有开口。
他把目光重新收回到面前的一堆公文上,开始拿起漳浦县的大印一一用印。
这是一天中唯一可以用印的时间,在卯时过后,即使有公文送到,也不再佥押用印。
胥文相拿着印章一顿咚咚之后,分付了公文与堂中等待的六房各司吏、典吏,已经到辰时了。
在皂隶换理过后,随着直堂吏的一声“无事”,胥文相便起身退了堂,陈广泰起身下了外锁,便与胥文相二人一同转入了退思堂。
退思堂是处于大堂和后堂之间的一个小区域,通常是知县审案时的小憩之所。
但现在的退思堂可不太平,胥文相正在这儿对着周侯灿和陈广泰二人说着刚刚的事。
“他孙杰欺人太甚!”胥文相这时已经顾不得什么斯文了,“现在在这儿求天告地,说的跟我就是县里的罪人一样,那他之前干什么去了?陈伯清,你给周主簿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侯灿知道,这伯清必是陈广泰的字了。
陈广泰见知县有令,也不迟疑:“上个月这孙杰的都里有一桩人命案子,县里接报后派人过去查看,结果被孙杰带着人给赶了回来。后来胥县尊亲自去,孙杰居然说这是子虚乌有之事。可是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分明都看见那屋子里流的都是血,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
“那最后呢?”周侯灿这时问道。
“最后,”胥文相这时接上了话,“哪里还有什么最后,最后就是这样不了了之。他孙杰不过是一个粮长而已,仗着有些年纪便在县里横行不法,平日里看不上本县,现在有事了想起本县来了,他想的可怪美。”
“可是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周侯灿这时有些着急。
他现在明白了胥文相不作为并不单单是因为不想惹事的原因,而是还有这一茬子事在这儿。可是万一事情真的像这孙杰说的这样严重,受苦的不还是普通百姓吗?
“周主簿,有时候不能意气用事啊,”胥文相饶有深意地看着周侯灿,直到周侯灿有些头皮发麻时方才把头转向陈广泰,“伯清啊,你先到典史厅去理事吧,这几日县里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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