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出了门,下午五点就返了回来,去临市的一个海岔子里,脱了裤衩子,朝着大海里尿尿,除此之外,那两个月只要不干活,他就只想躺着。在家里躺着,在车里躺着,工友们聚集在一起抽烟吹牛逼,彭程也只想躺着。只有躺着的时候,当他身上的那些个骨头,都一个个平坦的放在床上的时候,他才能稍微的觉得好了一点儿,像是酷刑过后,特别的好了一点儿。
两个月的痛苦经历,让他们两个人又一次细细的品味了生活艰难。彭程在痛苦中反复的犹豫,反复的愤怒,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当真的选错了,否则为什么就又这样了呢?为什么他们没有像别的相爱的人那样,越来越好呢!像电视剧里说的那样,只要他们善良,相爱,就越来越好,有房子住,有家人的祝福,接着能中五百万。为什么他当真也善良了,也爱贝贝了,也踏踏实实的干活了,他却仍没有钱,为什么只有他没有变得更好,而且腰又疼了呢?这一切都让小伙子糊涂了,他激恼恼的看着贝贝,眼前这个让他一次次感动的女人,让他去想念,去谈情说爱,去亲亲我我,他只觉得腰疼得他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两个月之后,他终于还是被腰疼玩靠墙了。尽管他再不想去澡堂子干活了,可现实逼迫着他几乎是只能回到澡堂子,他又被生活给操了,真他妈的窝火。好在这一次彭程并没有彻底回到原点,他坚决不能接受再一次回到那个地方了,那就像在拉过一次的屎上,坐回去再拉一次一样让人恶心,于是他又找了一家相隔两条街的更大点的澡堂子。
——
那个澡堂子的大门脸儿修得像明信片上法国的凯旋门,门口的两尊石狮子,贴着灿黄灿黄的金箔。假如没有两个街口外的另一家澡堂子里的经历,彭程大体是不敢登这个门槛儿的,那个小澡堂子给了他资本,让他觉得嘴上的那条疤痕显得不那么突兀了。
澡堂子悠闲的工作时间对彭程来说绝对是种挑战。这地方太大了,两个班的人几乎从无交集,他们像是不认识的陌生人,在那些陌生人上班的时候,彭程总是无聊的,漫漫无边的时间让人心慌,无论他还能坚持多久,最后都终将再一次被挑下马来。
那是一一年的十月,彭程被安排到大澡堂子的鞋部里,紧挨着大堂的吧台。他每天都背对着身后的吧台,在一个窝进去的小夹空里,有个蓝色的塑料蹬,面前是一排排镶着金边的方格子,只要稍稍的一抬头,他就能看见大堂里金光闪闪的水晶吊灯,想油画一样丰富的壁纸和同样金碧辉煌的地砖。大姨总是把地擦得曾明瓦亮的,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