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赶忙的叫了人,那四十多岁的大哥还没等彭程继续说话,便跟黑哥去另一个屋子了,留下他和贝贝在小屋子里等着。
贝贝不熟悉这里,这小屋子的位置从铁栅栏门外是看不见,那当真是个很狭小的屋子,只有一张单人床,靠着门口的墙边儿,是张木质长凳,能并排坐下两个人,贝贝一屁股坐了下来,彭程便也跟着坐下了。
“巴安呢?他昨天没跟你在一起?”姑娘一直没有开口,她空洞的瞄着漫无目的的某个方向,突然问了一句。
“他早上被开除了,剩下的工资啥的一分不给,他就是个看堆儿的,没他什么事儿。”
“哦!”贝贝哼了一声:“他没说啥嗷?”
“他说要去告他们。”说着彭程乐了,许是想到了什么。“他说这是违反劳动法的。”
贝贝侧头看着彭程,不由得也笑了,接着她又问:“他们跟你怎么说的?”
——
那之后,贝贝再问什么,彭程都是很不情愿的摇摇头,再也不多回答了。两个人保持着多年夫妻才有的默契,对于生活中的不如意避之唯恐不及的默契,他们恰巧都在对方不想交流的时候想要说话,接着在对方的沉默背后偃旗息鼓,直到半小时以后,黑哥进来了,他把彭程带了出去,让贝贝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会儿。
——
“彭儿啊!你说你咋想的?”黑哥深沉着大脸,粗嘎的眉头像是拧成的麻绳,在脑门儿上不可思议的聚溜在一起。他长着一张慎人的脸,双颊的位置肌肉紧实,勒出一条条道子,那是彭程印象里横丝肉的模样,但奇怪小伙子却似乎不很怕他,反正无论黑哥怎么问,彭程就只耷拉个脑袋,全也不回答。
“哎!彭儿,哥劝你弄点钱吧!要不你说咱老板能放过你不?”
和昨晚一样,黑哥又这样说,苦口婆心的劝,像是号子里的警察。彭程依旧沉默着,他不仅仅是不出声,连个表情都没有。黑哥伸出大手,拽着他细弱的小肩膀,使劲的捏了两下。黑哥粗壮的胳膊,就连手指也粗壮得像是胳膊,捏得彭程有些疼,但他坚持一声不吭。
“你说你咋想的?你父母问问没?”黑哥继续诱导。
“没有。”彭程终于是开口了,还挺清脆的,这大体是他能给黑哥的唯一一个正确答案了,他生怕他听不清楚。
黑哥原本刁着烟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右手捏着了打火机刚刚点上:“你没爹妈吆?”他被彭程惊得邹起眉头来,瞪圆了如牛一般突出眼眶的大眼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