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秋波。我正在被她引动上钩。马上我就要发出一声快乐的喊叫,请求她同我一起到尤玛去。
“照片叫人拿跑了。”我说,“昨天晚上在我送你回家之前,我已经找了。说不定被涂土桥拿去了。涂土桥的事你没有骗我吧?”
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说,“你不用再去想它了。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到这儿来的事,不管是昨天晚上和今天来的事都别说。连薇维安也别告诉。干脆把到这儿来的事忘掉。什么事都由莱利替你解决吧。”
“你不叫——”她刚开口说,马上又停住了,她使劲点了点头,同意我给她出的主意,也许是暗自赞赏刚才她脑子里一个什么想法。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几乎变成黑色的,像自助食堂里的餐盘那么浅。她打定了一个什么主意。
“我要回家去了。”她说,就像我们这时正在喝茶似的。
“好吧。”
我没有移动身体。她又向我递了一个媚眼,便向房门走去。她已经把手放在门把手上了,这时我们俩人都听见外面有一辆汽车开过来。她望着我,恐惧使她的面孔扭曲了。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门铃响起来。卡门回过头来,从肩膀上盯着我,手使劲捏住门把手。因为害怕,样子变得都有些滑稽了。门铃不断地响着。又过了一会儿,门铃不响了。一把钥匙在锁孔里转动了一下。卡门一下子从门前跳开亮的黑皮鞋同灰色缎子领带上的两颗红钻石——非常像轮盘赌格子上的红方块——以外,从上到下全是灰颜色。他穿的衬衫是灰色的,质地柔软、剪裁合体的法兰绒双排扣西装也是灰色的。看见卡门以后,他摘下灰色的帽子,从帽子底下露出的头发也是灰白的,像用网罗筛过的那样细。他的一双灰白、浓密的眉毛不知为什么,给人一种江湖气。他的下巴很长,鼻子生着一个勾,一对灰色的沉思的眼睛,因为上眼皮耷拉下来遮住眼角,总是带着一种斜视的样子。
他把身后的门关上,把手插在上装的带兜罩的口袋里,大拇指搁在口袋外面,在光线朦胧的屋子里闪着亮。他对卡门笑了笑。他的笑容又亲切又随便。卡门舔着嘴唇凝视着他。她脸上的恐怖神情已经消失了。她也回报给他一个微笑。
“原谅我这么随随便便地就闯进来了。”他说,“门铃似乎没引起你们注意。曹窖先生在家吗?”
我开口说:“不在。我们也不知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发现门没有关,就进来了。”
他点了点头,用帽檐蹭了蹭自己的长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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