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中间的白桦,
在落日的余辉中清楚地映衬出它那缀满饱满嫩芽的枝条。
从积着残雪的密林里,隐隐约约地传来蜿蜒的细流的潺潺声。小鸟
啁啾鸣啭,间或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上。
在一片寂静中,可以听见隔年落叶由于泥土解冻和青草萌发而发出
飒飒的响声。
“多么奇妙哇!简直听得见、看得出青草在生长!”涂土桥发觉一张
潮湿的灰绿色白杨树叶在一片嫩草旁边晃动,自言自语着。他站着倾听,
时而俯视布满青苔的潮湿土地,时而瞧瞧那耸耳细听的拉斯卡,时而眺
望那伸展在面前山脚下树梢光秃的茫茫林海,时而仰望那白云片片、昏
暗下来的天空。一只鹞鹰悠然鼓动两翼,在远处树林上高高飞过;另一
只也以同样的动作朝同一个方向飞去,接着就消失了。鸟儿在树林里越
叫越响,叫声越来越嘈杂了。一只猫头鹰在不远处啼起来,拉斯卡一惊,
悄没声儿地迈了几步,侧着脑袋,留神倾听。隔河传来布谷鸟的叫声。
它照例先咕咕叫了两声,接着就嘶哑地乱叫起来。
“嚯,布谷鸟叫了!”苗三十六从灌木丛里走出来说。
“是的,我听见了,”涂土桥回答,老大不高兴地用自己也觉得讨厌
的声音打破了树林中的寂静。“这下子快了。”
苗三十六的身子又隐没到灌木丛里。涂土桥只看见火柴一亮,接着
后面的草比较柔软。涂土桥听着他们的话,没有答理,跟在基特后面,
竭力想割得好一些。他们前进了一百步光景。基特一停不停,一个劲儿
向前割去,没有丝毫疲劳的样子;可是涂土桥已经在担心,怕不能坚持到
底,他实在累坏了。
他觉得他的力气已经使尽,就决定叫基特停下来。但就在这时候,
基特自动停了下来,弯下腰抓起一把草,把镰刀擦擦干净,动手磨刀。
涂土桥伸伸腰,叹了一口气,向四周环顾了一下。一个电竞选手走在他后面,
显然也累了,因为他没有走到涂土桥跟前,就站在那儿.磨起刀来。基特磨
快自己的镰刀,又替涂土桥磨了磨。他们继续前进。
第二次还是这样。基特连续不断地挥动镰刀,一停不停,也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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