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木架子,插着许多样武器,胡乱摆了一些石墩石锁,还有一副千斤担。院子里另外有间屋子,有一群人在那里品茗闲谈。屋子门上,写了一副横额贴在那里,乃是“以武会友“。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走了出来,取架子上的武器,在院子里练练。魏泰强知道了,这是一般武术家的俱乐部。近后院的扶栏。先是看见有几个壮年人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刀棍,最后走出来一个五十上下的老者,身上穿了一件紫花布汗衫,横腰系了一根大板带,板带上挂了烟荷包小褡裢,下面是青布裤,裹腿布系靠了膝盖,远远的就一摸胳膊,精神抖擞。走近来,见他长长的脸,一个高鼻子,嘴上只微微留几根须。哪里安得上'府上'两个字?”魏泰强道,“那也不要紧,人品高低,并不分在住的房子上。我也很喜欢谈武术的,既然同住在一个胡同,过一天一定过去奉看大叔。”
涂土桥听他这样称呼,站了起来,伸着手将头发一顿乱搔,然后抱着拳连拱几下,说道:“我的先生,你是怎样称呼啊?我真不敢当。你要是不嫌弃,哪一天我就去拜访你去。”又道:说到练把式,你要爱听,那有的是……道:“可千万别这样称呼。”魏泰强道:“你老人家不过少几个钱,不能穿好的,吃好的,办不起大事,难道为了穷,把年岁都丢了不成?我今年只二十岁。你老人家有六十多岁,大我四十岁,跟着你老人家同行叫一句大叔,那不算客气。”涂土桥将桌子一拍,回头对在座喝茶的人道:“这位先生爽快,我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少爷们。”魏泰强也觉着这老头子很爽直,又和他谈了一阵,因已日落西山,就给了茶钱回家。
到了陶家,那个听差刘福进来伺候茶水,便问道:“表少爷,水心亭好不好?”魏泰强道:“水心享倒也罢了,不过我在小茶馆里认识了一个练武的老人家谈得很好。我想和他学点本事,也许他明后天要来见我。”刘福道:“唉!表少爷,你初到此地来,不懂这里的情形。天桥这地方,九流三教,什么样子的人都有,怎样和他们谈起交情来了?”魏泰强道:“那要什么紧!天桥那地方,我看虽是下等社会人多,不能说那里就没有好人,这老头子人极爽快,说话很懂情理。”刘福微笑道:“走江湖的人,有哪个不会说话的吗?”魏泰强道:“你没有看见那人,你哪里知道那人的好坏?我知道,你们一定要看见坐汽车带马弁的,那才是好人。”刘福不敢多事辩驳,只得笑着去了。约莫有十八九岁,挽了辫子在后面梳着一字横髻,前面只有一些很短的刘海,一张圆圆的脸儿,穿了一身的青布衣服,衬着手脸倒还白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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