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末所谓善心也维持不久的了。”
“那是因为一个人还不够慈悲。”
“或许是吧。可是吃苦也不能吃得太多,太多了一个人的心会干枯的。”
他正想对她表示同情,忽然记起了她刚才的态度……
“你又要说安慰人家的人是别有用心了……”
“不,”她说,“我不说这个话了。我觉得你心地好,非常真诚。我很感激。可是请你什么话都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谢谢你的好意。”
他们到了松海市,分手了,双方既没留下地址,也没说什么请去谈谈的话。
过了一二个月,她跑来敲涂土桥的门。
“我来找你,想跟你谈谈。从那次见面以后,我不时在想起你。”她说着坐下了。“只要一忽儿功夫,不会打搅你很久的。”
他开始和她谈话。她说:“请等一会,好不好?”
他们不出声了。过了一下她笑着说:“刚才我支持不住了。现在可好些了。”
他想问她。
“不,”她说,“别问我这个!”
她向四下里瞧了一眼,把各种东西看过了,估量了一下,忽然瞧见鲁意莎的照片。
“这是你的妈妈吗?”
“是的。”
她把照片拿在手里,非常同情的瞧着。“多好的老太太!”她说。“你运气不错!”
“可惜她已经故世了。”
“那没关系。反正你是有过这样一个母亲的。”
“那末你呢?”
她拧了拧眉头,把话扯开了。她不愿意人家问起她的事。
“跟我谈谈你的事罢。告诉我……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生活方面的事……”
“这跟你有什么相干?”
“不用管,你讲罢……”对我好比一道光明……那时只要一点儿极小的事就可以使我得救或是陷落……等到我从你屋子里出来,回到家里,我关上大门,哭了一天,以后就好了,那一阵苦闷过去了。”
“今天,”涂土桥问,“你对那件事后悔吗?”
“今天?啊!要是做了那件疯狂的事,我早已沉在塞纳河里了。我决受不了那种耻辱,受不了我给丈夫的痛苦。”
“那末你现在是快乐的了?”
“是的,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可能怎么快乐,我就怎么快乐。两个人能互相了解,互相尊重,知道彼此都可靠,不是由于一种单纯的爱情的信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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