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呀。”
苏小小顿时听出来,这是船工号子。
古时的船没有动力,激流险滩全靠纤夫拉纤。
撑船跟打铁磨豆腐一起被认为是最苦的三个行当,并称人生三苦。
“过路大人,不踩我呀。
为儿为女,才搬家呀。”
船工一生辛劳,似乎都在这苍凉的曲调中唱尽了。
仲春之月下,小船划过江面,艄公悠长的声音在江水上空回荡。
“穿恶浪哎踏险滩,船工一身都是胆,闯旋涡咯迎激流,水飞千里船似箭!”
话音未落,苏小小坐的小船如同箭一般射了出去。
那先前超过苏小小等人的举人眼睁睁看着船追上来,与他们的船持平,再狠狠地将他们甩在了身后。
一张脸先白后红,最后难看得发青。
他用《诗经》,艄公用船工号子,都是引用他人作品。
一个艄公竟驾船超过了他,可不是把他举人的脸面丢在地上踩吗?
船在艄公的驾驶下,很快停在了大船前。
船上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当即有几人慷慨解囊,给艄公给了赏银。
“唱得不错,咱们这船可是叫你扬眉吐气了。”
只有穷秀才,没有穷举人。
一旦考上举人,上赶着给举人送礼送钱,寄望对方做官后照顾自己的多得举不胜举。
虽然也谈不上多富有,毕竟举人的开支也大,参加文会,笔墨纸砚,还有文宝,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但给艄公几两银子的赏银,那是极顺手的事情。
苏小小看得十分服气。
读书人掌握天地之力,可谁说别的行当就人人都输给每个读书人?
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不要小看了劳动人民的智慧。
陶玉磬也给了艄公一两银子的赏钱,却叮嘱道:“以后这样的事情少做。”
陶玉磬游学诸国,并非不知人间疾苦的世家子。
他明白艄公想多挣赏钱的小心思,却也不想他因此得罪了人。
艄公捧着银子连连点头:“多谢公子。”
陶玉磬领着苏小小登船。
上了甲板,苏小小仰头望着拥在璀璨烛火中的大船,感觉这不像一艘船,而是一座水上宫殿。
无他,实在是太大了。
七八层高的船舱,每一层都比陶玉磬给她买的那个三进的小院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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