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融烛火里,少女眉目清晰,气定神闲,笔下劲瘦爽利的文字如同要从宣纸上破壁而出——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裴回,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宋哲也在今夜的大船之上。
苏小小和宋清池、轩辕狗剩遇险之后,除了苏小小因有陶玉磬,算是有家人照料,府院君白仁济没有安排人送信,宋家和曲家,都是安排人送了信的。
收信之后,宋哲立刻来了大余府。
只看外伤,宋清池断了一条胳膊,倒比苏小小伤得更重。
这两天陶玉磬陪着苏小小,宋哲就陪着宋清池。
宋哲作为夏县名士,有举人文位。
今夜春分文会,宋哲亦收到请柬,只是收的不是岑志正的请柬,所以没在三楼。
听闻三楼的赌约,又听府文钟鸣,宋哲便来了三楼。
跟宋哲一样,听见赌约和达府钟声而来的读书人不在少数。
宋哲来得不早不晚,只在比肩继踵的缝隙里,遥遥望着苏小小一线侧影。
宋清池才十三岁,比宋哲矮一些。
站在宋哲的身边,便连苏小小的一线侧影都被周围的看客挡严实了。
“爹,你看见了吗?是苏小小?”
“嗯,”宋清池轻嗯一声,“看见了,是苏小小。”
宋家父子自己也觉得这对话多余,楼上楼下都传遍了,今年诸国唯一的双甲案首,史无前例到旷古烁金的双甲圣前,除了苏小小,还能有谁?
“达府诗是她写的吗?”宋清池问。
这次宋哲摇了头:“她还在写,达府诗应是对手做出来的。”
“对方写了达府诗,那她能赢吗?”宋清池又问。
宋哲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呢?”
“若是旁人,我会说不知道。好诗词又不是大白菜,即便她写过达府诗,镇国诗甚至传世战诗,”宋清池顿了顿,摇头,“不,正是因为她在短时间内写出达府诗,镇国诗和传世战诗,文思耗竭,很难再创佳句。但她是苏小小,我竟觉得她能赢。”
宋哲不知可否,只道:“是吗?”
语罢,宋哲跟在场所有人一样,将目光投向场中的少女。
少女纤臂轻悬,湖笔还在宣纸上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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