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任何倚仗,汪枫只觉得自己就仿佛赤身裸体站在叛贼和南朝的敌人面前,而更让他又惊又怒的是,萧敬先在一动不动和他对视良久之后,突然冲他微微一笑。
“上京城那么多贵介子弟,我本来觉着,你是挺聪明的一个。现在你能带人追上我,也证明我没判断错。不过光是追上没用,你还是败了。眼下就要死了,你有什么感想?”
“萧敬先,你一直都是疯子,可别人不是!我爹和当年的事情明明没有任何干系,你为什么要揪着他不放?”
“呵呵。”萧敬先无所谓地一笑,随即轻描淡写地说,“人人都以为我是追着秋狩司不放,甚至连你爹这样和当年之事毫无关系的人也不放过,那样的话,不是正好让别人以为我是逮着谁咬紧了就不松口的疯子?”
“你……”汪枫顿时为之骇然,一下子想明白萧敬先不过是有意将性格之中那个最大的弱点暴露在外,就和有人故意藏拙,有人故意自污一样,那竟是更深层次的隐藏手段!知道今夜自己定无幸理,他索性豁出去了,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对我爹下毒手?”
“那还不简单么?我讨厌他。”见汪枫一张脸瞬间完全僵住,萧敬先这才若无其事地说,“他私心太重,虽说一直都号称秋狩司是要交给楼英长的,却总是不肯放权,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楼英长为什么以秋狩司副使之尊,亲自涉险去南边,还不是因为怕你爹疑忌他?”
“你爹对徐厚聪先是抬举,后是提防打压,还不是因为他心眼太小,容不得人?所以说,就当那是我离开大燕之前,给朝廷做个大扫除,你爹那样的人,我当然要清扫出去。”
见汪枫那张脸先是一阵青一阵白,渐渐没了一丁点血色,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分明是已经没有半点求生意志,萧敬先方才斜睨着越影道:“影先生,麻烦你了,把人打昏丢在这儿。”
此话一出,别说越千秋和严诩小猴子吃了一惊,就连汪枫自己也同样难以置信。可他还来不及追问萧敬先缘何要饶自己一条性命,他就只觉得脑后挨了重重一下,继而就仆倒在地,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越影一手挟着汪枫,把人丢到了那边的死人堆里,越千秋才恍然大悟地看着萧敬先道:“好啊,原来你这是走了还不让人家好过!楼英长、徐厚聪再加上汪枫自己,包括震怒的北燕皇帝,这一下人人互相疑忌,你算是把一大堆人都算计进去了!”
“半真半假的话,最容易让人糊涂。”萧敬先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说,“走吧,趁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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