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道。
“张衡?”司徒雷登知道,这又是中华人惯常的暗语。博学的中华人,尤其是那些对历史精熟的中华士子官僚,往往便喜欢做这样的事情,他们喜欢用典故来暗示自己的用意。不落痕迹,只可意会。
这张衡,司徒雷登倒是知道。张衡是汉朝时有名的词赋家,也是望族之后,不过到的他时,家中也是甚为贫苦。十七岁的他来到东都洛阳求学之时,却因为家中贫苦,朝中无人,被太学拒之门外。但他并未因此心灰,反而私入太学,旁听博学鸿儒们讲经说道。因着没有入学,没有科目的限制,张衡反而兼容并蓄,博通百家,终成一代人杰。
“汉王所说的路,是要钱穆也如那张衡一般,旁听自学,以成其广大吗?”司徒雷登插口问道。
“司徒先生说的不错。”朱崇祯还没有回答,倒是钱穆开口回道:“但是我家中贫苦,实在离不的东南,去不了北京。来到这南京,其实也是族中人的救济。如今钟英已经闭校,我也不能老是依靠族人,天地间立人,岂能一味索取他人?”
朱崇祯看看司徒雷登,又看看钱穆,轻轻一笑,“方才你师说,中法诸国,合了便不再分,治了便不再乱。其实并不精准。单说数十年前,德意志与法兰西一战,法兰西兵败割地。这便不能说‘合了便不再分’,当日法兰西与英吉利革命之时,国家动乱,也历时数十年、十数年不等,直到如今,依然纷扰。何况如今两国四处侵略,虽然领域广大,迟早也会如蒙元一般,分崩离散。”
“你师所说,其实便是文化优劣的比较。如今你我正是经历人世,遍读典籍,以求明白之时,我如今将要力尽,已经卷入到纷乱当中,再无余暇来做这等潜心静心之事。所以,我便想,今日就将这件事,托到你的手中,你觉得如何?”
钱穆便被朱崇祯惊到了,李合肥昔日曾说,方此之世,一国生事,数国构煽,实为数千年未有之变局!中华道统绵延如今,实在是遇到了前所未有之挑战。如今举国士子,即便是再过守旧之人,也知道,这西学不可不学,中华之体不可不改。中学西学,究竟如何共存,便是这个时代的主题,更是这代人的使命了。
但这使命,有若泰山,忽然便压在肩上,让钱穆好生有些迟疑和自疑。
“我?”
“不错,”朱崇祯正颜道:“也不瞒宾四兄,你是人选,但不是唯一的人选,我来故国之后,经过这数月的游历,也挑选了不少的才俊,但究竟谁能最终承继道统,继往开来。恐怕只有天知地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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