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胜姐男人十二年前战死在东突厥上,那时候小弟才不到十岁。小弟十六岁以前没花销,家里一个子都不给,零嘴更别说了,我那个娘啊,可是世上最严格地,就一日两餐,多吃口迎春糕就俩大耳把子过来,到现在小弟见迎春糕都不敢动一下。哈哈……”说着努努朝胜姐的背影努努嘴,“当时胜姐的门面不在这,就开在我家不远的巷子里,小时候为了跑出来看胜姐切羊头,挨不少打。就站远远的看,有心买点尝尝可实在没花销,有天下了狠心,偷了家里丫鬟的簪子来换肉吃……”
“男人家,学苍蝇嗡嗡么?”胜姐将切码整齐的羊脸撮到盘子里,笑吟吟的端过来,朝我大方地笑笑,“三娃头次来换簪子的事,那么好的簪子换几块肉,明明就是败家子!”
“那可不怪我,我那时候才多大,站好些日子才下了狠心过来换,还叫您抓了贼偷一样吓唬半天,吓我几天都不敢见您。”独孤复说这话时候一丝腼腆一闪既逝,指我介绍道:“姓王,行四。同行,也学塾的教授,莫逆之交。学问好,小弟佩服的紧!”
成学塾教授了,嘿嘿,不错。伸嘴轻轻在独孤复耳畔道:“过分了,没有乱给起名的,你咋不说行八呢?”说完忙站起来朝胜姐点点头表示尊敬。
“哦,王四兄弟啊。”胜姐朝我笑了笑,转身去案板拿了酒袋,“你们吃,我给热酒去。”走门口将招牌翻下来,伸脸进来笑道:“三娃一来,这多少都得吃干拿净,也没东西卖给别人。我把招牌翻下来,没人打搅,你俩慢慢吃,”说着拧身上楼去了。
“这个独孤兄弟,你怪恶心的。”我夹了片羊脸扔嘴里。味道好,真的好。“好好地官员不做,跑来冒充学塾上地骗人。”
“这……嘿嘿。”胜姐一上楼,独孤复马上就恢复了老样子,“和王兄不同啊,小弟也就在这吃吃喝喝能松快点,一回家……”无奈的笑了笑,“您别笑话。梁大帅地军棍,那不怕,打完完事。我老娘啊,打完才是个开头,您是没受过。左武卫若不是我找了个亲戚说情,别说梁大帅不要,就老娘都不让来呢。”
“哦,”也是。公主地儿子不好当。他老爹又曾经那么拉风,谋反杀同伙之类都干过,家里本就追求个低调,肯定不愿意自己儿子在外面太显眼了。“说正事,交底。你不是给我交底吗?”
“交了,”独孤复一脸坦诚,指指店面道:“这不是,底细全给您交了。若说这世上除了爹娘,就这个小店最亲。当然,和王兄您也亲近。”
“要不咋说你滑头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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