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了地盘得立界碑,眼力不容沙子。 劝了崔彰在这疆界未定之时能多占一处是一处,眼光长远,别总是得混且混地沾小便宜,误了先机。
崔彰咯咯一笑,起身朝我一揖,“有劳子豪兄费心了。 如今得了子豪兄这话。 小弟才真能有个打算。 有您在银监里撑着,这就是崔家的先机。 真要让内府首先提了立规制的话,那是我崔彰无能,与子豪兄无干。 ”说着,怀里掏出厚厚一沓卷宗,双手捧了过来。 “这是我崔家提的规制。 几个老人手前后半年没歇着。 该是好是坏,子豪兄是行家,先过目,给个点提。 ”
单手接了过来,朝旁边空椅子上一扔,一脸不忿地摇头,“世人兄,那刚才可是蒙小弟了。 既然早有准备,何必装傻充愣,混我大半壶酒去?”
崔彰一脸歉意。 忸怩一笑。 “这不是等子豪兄训示嘛。 这满大唐,凡说钱庄这一处上。 在您面前除了装傻充愣,没人敢出这个风头。 ”说着,阴柔地挑了挑发梢,指着卷宗道:“这里可不光是钱庄的事。 如今要把这水搅浑了。 凡事崔家能插上手的,无论朝廷立不立规制,都先给它提出来,讲明白。 ”
“哦?”看这崔彰的意思,他倒有别地打算。 这挺好。 当了崔彰的面,把卷宗打开,抵了灯上,一页一页地翻看。 心血呐,边看边佩服。 有关钱庄的,有关棉织业的,有关大大小小琐碎商品的,从制造、批发、零售到地域差别、规格质量、地方购买力高低的各种行市、业规都一一囊括。 捧在手里,就和工商业制度一般全面。 这可不是把水搅浑的事。 崔家是要建立一套新的市场规则。
我这人不爱认字,不爱读书,可捧着这制度,就没办法放下去。 翻了百十张,后半夜,鸡都叫了。 一点犯困地模样都没有。 这真要说崔彰好修养,一声不吭陪了我一宿。 精神依旧抖擞,笑容挂在脸上就好像从没褪下去。 这后面还一多半没翻呢,舍不得放下,直到天边翻了白,才懒懒打了一个哈欠。 抱歉地朝崔彰一笑,“一不留神,一宿就过去了。 世人兄头次在小弟家过夜,出门可别叫人嚼了闲话去。 ”
崔彰抻个懒腰站起身来,“小弟从后门走。 这叫大嫂拿住了,才不像话。 ”说着,帮我把卷宗整理一番,推门露出头去,左右看看,又回身交待:“这不单是崔家的,这么些年,都是从子豪兄这儿听来的、学来的,带走的见识。 您是把关,少了添,多了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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