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堕也没什么避讳,迈步进去,站到付绍桐身后端量起来。透着墨香的报纸上赫然印着:「宋教仁上海火车站遭遇暗杀,暗杀背后,真相扑朔迷离」。
接下来是硕大的照片和密密麻麻的小字。他还没来得及细看,付绍桐就卷起了报纸,「利字当头,有什么敢不敢的,县知令这会儿着急走呢吧?」
县知令是大清亡了之后,政府派过来的官,一边忌惮着付绍桐这位地头蛇,一边又拉拢迎合着他。
俞伯点头:「可不,又托人送了东西来,说是要走水路。」
付绍桐:「掌权的咬得越疯,越是咱们的好时候。」他说着,给俞伯递了个眼色,「备上好礼,送走吧。」
俞伯了然,点头退了出去。
于问容站在一边,忧心忡忡:「外面乱成那样了,咱们还能稳住吗?」
付绍桐没答她,而是绕到桌子后面,问白堕:「你觉得呢?」
「大人物捅破的天,自然就会有大人物们去修,世道再乱,老百姓也得过日子啊。」白堕过去,从他手里拿出报纸,边看边说:「我是稳得住,可是叔您就不一定了。」
「我也
稳得住。」付绍桐说得笃定,「再说这事离得远,他们一时半会儿闹不到这来。可惜啊,偏偏有人不死心,非得往那是非地里挤。」
白堕没听懂,他扬了扬眉,等着下文。
付绍桐继续:「最近挺多人一窝蜂地往北平和上海跑,其中就有你早先的东家。」
白堕的眼神暗了暗,他自己猫在付宅岁月不知年,外面的天地依然轰轰隆的,所有人都在往前走。
「其实北边啊,真是不个错的地方。」付绍桐方才说那些,都只是为了接下来的话:「你也应该回去。」
「嗯?」白堕诧异了一下,旋即摇头:「我不回去。」
雕花的木椅被拽开一点,付绍桐从容地坐下,语重心长:「北平不比上海,局势还算稳妥,而且你的事我也琢磨了,有些坎不跨过去,你就站不起来。」
「谁说的?」白堕不服,「昨儿个李老板还来找我了呢,我就算说不上有头有脸,也比早前当花子,趴在地上要饭强了吧。」
「出息,」付绍桐瞪了他一眼,「不趴着就完了?站直了就行了?你得能走下去,还得能越走越高。不然你想做的事,和你心里藏着的志气,还他娘的不如茅房的纸有用呢。」
白堕还想辩解,付绍桐当即又瞪了他一眼,训:「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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