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水一抬手将他的剑格开,“国内既安,群夷自服。欲攘外者,必先安内!”
谢宥一被他这一剑震的虎口生疼,旧年的伤口更是痛的他眉头紧皱,叶孤水说的没有错,攘外必先安内,可现在双方只能暂时达成统一共同守住战线,若定州失守,圣上驾崩消息传开,陈南行将十分被动,或者说深陷泥沼!
他固执的又拦住叶孤水去路,“攻下定州城,至少要五天时间,我们没有时间了!”
叶孤水傲然一笑,“不劳你!明日这个时辰,萧钊之人头血便祭我剑!”
这大逆不道的话让谢宥一心神俱惊,他知道叶孤水心意已决,再阻拦无用,只得怒道,“将军自去!”
叶孤水要去攻城便去好了!
他的剑再不会指向曾经一起浴血奋战的同袍身上,他有更重要的事,率军前往兵力空虚的定江边,若贺兰雪行攻过来,逢此内忧外患关头,数年基业,毁于一旦。
空气弥漫着血腥味,谢宥一看着叶孤水远去,长长的叹了口气,仰头看天,冰冷的雪粒被狂风卷着,吹的他脸刺痛,他眼睛有些湿润。
这个国家该何去何从?
他该何去何从?
漫天飞雪,无人能回答他。
谢宥一骑马匆匆往定江边赶,一路上又是怒又是悲。
昔年离开棠州时候,九公主送行,即便不舍,她还是送他离开,是因为她能理解他。九公主娇俏的音容笑貌犹在耳边,“人若离开祖国,就像夜莺离开森林,白天和夜晚一样心惊胆战。你要回你的国家,就像鸟儿回巢,我怎么能拦住长有翅膀的鸟儿呢?”
想到九公主,他痛的要疯狂了!
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连日征战让他无暇顾及,无暇思考,可一停下来,他脑子全是九公主无助的哭叫。
他安寝时候躺的笔直,双手放在小腹上,呼吸匀称,而九公主满床打滚,将他挤的只有方寸之地,只有搂着她的时候,她才安静乖巧。
她喜欢蜷着身子凑到他跟前,在黑暗中手指抚摸过他的眉毛,眼睛,鼻梁,嘴唇,温柔细致的勾勒轮廓,如羽毛般。
据说是她幼年时候,跟着母妃睡觉养成的习惯,在黑暗中用手确认完才有安全感,才能入睡。
他能想到她得知有孩子的欣喜,也能想到她的惶惶不安。
她该承受多大的压力。
他呢。
他痛恨自己,鄙夷自己,厌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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