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芙瑞塔叹了口气,肉茧鼓动着缩小,两片皮囊重新鼓起,拼接在一起。很快,女爵又袅袅婷婷地站起来,眼波流转,嗔怪地看了一眼身后的侍女,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
“好吧好吧,我们不谈主人了,谈谈我的小新郎。他一定超凡脱俗,连渡鸦之主都向他投以了热烈的注目。我们那多目的,全知全能的魔鸟神,想要从他身上获取什么呢?”女爵伸出手,轻轻拨弄着玻璃上悬垂下的细碎花朵,语气里带上感慨:“这么多梦……每一个都如此渺小,每个都诞生自凡人无足轻重的头脑中,但他们堆积起了这座塔楼,以及卡萨斯本身。”
她抬起眼,从倒影中注视着娜埃玛:“娜埃玛,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我不记得了,女爵。”娜埃玛不动声色地说。
“不记得了吗?”涅芙瑞塔漫不经心地说,掐住一朵白花娇嫩的花萼,微微用力,指甲就留下了一道印痕。娜埃玛的瞳孔缩了缩。
“这是索菲的梦。”她慢吞吞地说,“伱说,在结束的一刹那,她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吗?”
“十五……十五个标准年六月十三天。”
“卡萨斯入梦这么久了……”涅芙瑞塔垂下眼睫,“你恨我吗?”
“这没有意义,女爵。”
“娜埃玛,当你在逃避一个时,就是在告知对方答案。”
“您不需要考虑凡人的妄念,主人。”
涅芙瑞塔微笑起来,指尖微微用力,细不可闻的一声啪嗒,那朵花掉进了她的手心,转瞬间枯萎,化为一点灰烬。
“你永远这么清醒。”她说,“但索菲要睡了。啊,如此简单地决定他人命运的感觉总是令人上瘾,你也该试试,亲爱的,你会喜欢的。”
在她的身后,娜埃玛握紧双手,又若无其事地松开。
猩红女爵叹口气。“何必掩盖呢,娜埃玛,我是这场梦的主人,我能看到一切。更何况,我并不会因此惩戒你。”
黑发黑眼的女人张开双臂,面对着窗外整个风雨飘摇卡萨斯,作出拥抱的姿势。“你们的憎恨与恐惧都是我的食粮,我血管中涌动的鲜血,不是吗?没有奴隶,又何来主人?没有死者,又何来刽子手呢?”
“您的权威至高无上。”侍女依旧平静地回答。
涅芙瑞塔又叹了口气:“只是一个果壳中的蛆虫罢了。在卡萨斯之外,那梦以外的辽远世界,我甚至算不上一个声音。这公平吗,娜埃玛?难道我的性情和其他魔鸟神的仆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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