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大臣担任实际的馆长,官话叫“总知其务”。皇帝为什么惧怕一个人写历史?刚才说到了,因为以前的规定是,史官怎么记写国事,包括帝王的起居与言行,帝王本人是不能看的,有两句老话,一句叫“君史两立”,一句叫“以史制君”。如果皇帝能看,像《隋书》的编写体制那样,“书成进御”,班固老爷子也不敢那么著笔。
诸葛亮也怕“以史制君”,但他没有李世民高明。诸葛亮的办法是不著史,因此三国中,唯独“蜀无史”。
李世民也有一个惧怕史笔的例子。
贞观十六年四月里的一天,李世民想看看记录他日常行为的《起居注》,遭到了负责述录《起居注》的褚遂良的直拒。当时君臣的对话为:
“卿记起居,大抵人君得观之否?”
“今之起居,古之左右史也,善恶必见,戒人主不为非法,未闻天子自观史也。”
“朕有不善,卿必记耶?”
“守道不如守官,臣职载笔,君举必书。”
我们中国人重视史,在唐之前,史是制约帝王言行的,是防止帝王乱说乱干的。唐之后方向调整了,只提“以史鉴今”,功能由制约改为服务。《隋书》那本书价值很高,因为“集体创作”才是试行阶段,服务皇帝的功能还不太健全。如今的地方志,地方的首长差不多都担当着编撰委员会主任。这样的志,将来有谁会看?
3.唐朝怎么统一?
李浩先生这本书里有个很大的话题,是关于朝代统一的。这个话题不太好谈,因此他也只是点了题。再说这本书也不能放开谈这个问题。
唐朝“安史之乱”之前的统一,存在着多个少数民族与汉民族并存并荣,并突出保持自己民族文化特征的问题。“安史之乱”之后,国家的统一体制都松懈了,很多问题就更加突出了。因此可以说,如何认识唐朝的“大一统”,尤其是“意识形态领域”里的统一,还是有待进一步深究的问题。社会大结构之间的差异产生的东西,我们要仔细思量其中的价值,探讨这些东西,对我们今天文化的多元构建与发展,是很有益处的。
鲁迅先生激赏南北朝时期,他赏识的是什么?读历史读什么?趋势与走向的东西在哪里?大的东西指什么?
宋朝也分南北朝,北宋与辽朝、南宋与金朝。元朝表面上不明显,但实质上很突出,北和南在文化上割裂着。元朝的重要官员中,包括地方大员,有近三分之一的人不能流利使用汉语,身边随时带着“翻译”,与老百姓的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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