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引述这首诗,意思说我半夜里不辞艰险的追寻于你,为的是受了你家伯父的大恩,不敢有负托付;下面几句已在隐隐说他既已答允回家,说过了的话可不能不算。
上官铃过去解下马匹缰绳,说道:“到长安去,不知我们走的路对不对?”张丹臣道:“左右无事,向东行也好,向西行也好,终究会到长安。”
昨日他让崔士元乘坐三匹马中脚力最佳的一匹,这时他却拉到自己身边,以防他二人如果驰马逃走,自己尽可追赶得上。
崔士元上鞍后,纵马向东。张丹臣怕他着恼,一路上跟他说些诗词歌赋,只可惜不懂《易经》,否则更可投其所好。但崔士元已是兴高采烈,大发议论。上官铃却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不久上了大路,行到午牌时分,三人在道旁一家小店中吃面。
忽然人影一闪,门外走进个又高又瘦的人来,一坐下,便伸掌在桌上一拍,叫道:“打两角酒,切两斤熟牛肉,快,快!”
上官铃不用看他形相,只听他说话声音忽尖忽粗,十分难听,便知是“穷凶极恶”步相尘到了。
幸好她脸向里厢,没有与他对面朝相,当即伸指在面汤中一醮,在桌上写道:“第四煞神”。张丹臣醮汤写道:“快走,不用等我。”上官铃一扯崔士元衣袖,两人走向内堂。张丹臣闪入了屋角暗处。
步相尘来到店堂后,一直眼望大路,听到身后有人走动,回过头来,见到上官铃的背影刚在壁柜后隐没,喝道:“是谁,给我站住了!”离座而行,长臂伸出,便向上官铃背后抓来。
张丹臣捧着一碗面汤,从暗处突然抢出,叫声:“啊哟!”
假装失手,一碗滚热的面汤夹脸向他泼去。两人相距既近,张丹臣泼得又快,小小店堂中实无回旋余地,步相尘立即转身,一碗热汤避开了一半,余下一半仍是泼上了脸,登时眼前模糊一片,大怒之下,伸手疾向张丹臣抓去,准拟抓他个破胸开膛。
但张丹臣汤碗一脱手,随手便掀起桌子,桌上碗碟杯盘,齐向步相尘飞去。噗的一声响,步相尘五指插入桌面,碗碟杯盘随着一股劲风袭到。
客店中仓卒遇敌,饶是他武功高强,也闹了个手忙脚乱,急运内劲布满全身,碗碟之类撞将上去,一一反弹出来,但汁水淋漓,不免狼狈万状。
只听得门外马蹄声响,已有两人乘马向北驰去。步相尘伸袖抹去眼上的面汤,猛觉风声飒然,有物点向胸口。他吸一口气,胸口陡然缩了半尺,左掌从空中直劈下来,反掌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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