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脱落了大半,又黄又稀。
陆迁轻叹一声,说道:“你年纪轻轻,却跟着我受苦。”
吴懿道:“姊夫。我本来不明白,姊姊为什么这样喜欢你,后来我才懂了。”
陆迁心想:“你姊姊待我深情无限,你这小姑娘懂得什么。其实,吴双为什么会爱上我这粗鲁汉子,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你又怎能知道?”想到此处,凄然摇头。
吴懿侧过头来,说道:“因为你全心全意的待人好,因此我也像姊姊一样的喜欢你。”
顿了一顿,又道:“姊夫,你猜到了没有,为什么那天我向你发射毒针?我不是要射死你,我只是要你动弹不得,让我来照顾你。”
陆迁奇道:“为什么?”
吴懿微笑道:“你动不了,就永远不能离开我了。否则的话,你心中瞧我不起,随时就抛开我,不理睬我。”
陆迁听她说的虽是孩子话,却也知不是随口胡说,不禁暗暗心惊,寻思:“反正明天大家都死,安慰她几句也就是了。”
说道:“你真的喜欢跟着我,尽管跟我说就是,我也不会不允。”
吴懿眼中突然发出明亮的光彩,喜道:“姊夫,我伤好了之后,仍要跟着你,永远不回到观山海师父那里去了。你可别抛开我不理。”
陆迁知道她在观山海所闯的祸着实不小,料想她确然不敢回去,笑道:“你是观山海的大师姊,你不回去,群龙无首,那便如何是好?”
吴懿格格一笑,道:“让他们去乱成一团好了。我才不理呢!”
她低头沉思,突然一本正经地道:“姊夫,我不是怕回去受师父责罚,他最多不过杀了我,杀就好了。我是舍不得离开你,我要永永远远陪在你身边。在你心里,将来也要像爱惜吴双那样爱惜我。”
陆迁知道这也是孩子话,况且明天陪着义兄死了,又有什么将来,此时不忍拂她心意,便点了点头。吴懿双目登时灿然生光,欢喜无限。
陆迁拉上毛毡,盖到她颈下,替她轻轻拢好,轻拍她背脊,哄她安睡。展开毛毡,自行在营帐的另一角睡下。
帐外火光时明时灭,闪烁不定,但听得哭声隐隐,知是御营官兵思念家人,大家均知明晨这一仗性命难保,不过各人忠于皇上,不肯背叛。
次晨陆迁一早便醒了,嘱咐室里队长备好马匹,照料吴懿,自己结束停当,吃了一斤羊肉,喝了三斤酒,走到山边。
其时四下里尚一片黑暗,过不多时,东方曙光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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