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好心下甚喜,却不敢开口,依着那女童所授的法子向前跃出,平飞丈余,落在第二株树的枝干上,一弹之下,又跃到了第三株树上,气息一顺,只觉身轻力足,越跃越远。
到得后来,一跃竟能横越二树,在半空中宛如御风而行,不由得又惊又喜。雪峰上树林茂密,他自树端枝梢飞行,地下无迹可寻,只一顿饭时分,已深入密林。
那女童道:“行了,下来罢。”
惠好应道:“是!”轻轻跃下地来,将女童扶出布袋。
那女童见他满面喜色,说不出的心痒难搔之态,骂道:“没出息的小和尚,只学到这点儿粗浅微末的功夫,便这般欢喜!”
惠好道:“是,是。小僧眼界甚浅,祖奶奶,你教我的功夫大是有用……”
那女童道:“你居然一点便透,可见祖奶奶法眼无花,小和尚身上的内功并非少林一派。你这功夫到底是跟谁学的?怎么小小年纪,内功底子如此深厚?”
惠好胸口一酸,眼眶儿不由得红了,说道:“这是虚云子老先生临死之时,将他……他老人家七十余年修习的内功,硬生生的逼入小僧体内。”
“小僧实在不敢背叛少林,改投别派,但其时虚云子老先生不由分说,便化去小僧的内功,虽然小僧本来的内功低浅得紧,也算不了什么,不过……不过,小僧练起来却也费了不少苦功。”
“虚云子老先生又将他的功夫传给了我,小僧也不知是祸是福,该是不该。唉,总而言之,小僧日后回到少林寺去,总而言之,总而言之……”连说几个“总而言之”,实在不知如何总而言之。
那女童怔怔的不语,将布袋铺在一块岩石上,坐着支颐沉思,轻声道:“如此说来,虚云子果然是将尧天神脉掌门之位传给你了。”
惠好道:“原来……原来你也知道‘尧天神脉’的名字。”他一直不敢提到“尧天神脉”三字,苏半城说过,若不是本派中人,听到了“尧天神脉”三字,就决不容他活在世上。
现下听那女童先说了出来,他才敢接口;又想反正你是鬼不是人,人家便要杀你,也无从杀起。
那女童怒道:“我怎不知尧天神脉?祖奶奶知道尧天神脉之时,虚云子还没知道呢。”
惠好道:“是,是!”心想:“说不定你是个数百年前的老鬼,当然比虚云子老先生还老得多。”
只见那女童拾了一根枯枝,在地下积雪中画了起来,画的都是一条条的直线,不多时便画成一张纵横十九道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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