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啊,你这鱼汤熬得不错。”老头抿了一口鱼汤,忍不住点头称赞。
前面捕鱼的渔夫听后,咧嘴一笑,“先生你谬赞了,我就是一捕鱼的,能拿得出手招待您的就这些了,您不嫌弃就行。”
“术业有专攻。”老头满脸沧桑,忍不住感慨道,“可惜啊,这么好的鱼汤,老夫恐怕也只能饮此最后一次喽。”
渔夫诧异的看着里面的老头,“孔先生,您这是要离开殷都?”
“是啊,来殷都也有些年头了,现在年纪大了,干不动了,要回去喽,走之前,再来滏河看看。”说话的老头正是国子监夫子,青州孔氏儒家的族长,孔真卿。
渔夫听到后,似有所感,点了点头,怅然说道:“这人啊,上了年纪自然就会念家,很正常。”
“是啊,念家。”孔真卿看着眼前的鱼汤,忍不住红了眼睛,他那家多少年没有回去了,走的时候那小丫头才刚会喊爷爷,现在算来那丫头也该有小二十岁了,长成大姑娘了。
“来之亦然,去之亦然。”孔真卿从舟篷里出来,看着江面忍不住说道,“快哉,乐哉……”
“孔先生,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讲话就是深奥,就这几个字,我却是没听懂。”渔夫尴尬的笑了笑。
孔真卿也笑了,“没听懂好啊,听懂了反倒不好。”
旁边的渔夫再度一笑,“这个我知道,叫什么,那词语怎么说来着,哦,叫大智若愚是吧!”
“哈哈哈,是是是,是大智若愚。”孔真卿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说道。
这一日,孤舟蓑笠翁,一直到日暮西山,孔真卿才回到国子监。
回到国子监后的孔真卿只是草草的收拾了一番,然后就坐在蒲团上,盯着身后的历代夫子排位鞠了一躬,那身后的不仅仅是历代的夫子,还是自己的先祖。
“哎……这国子监或许马上就不再是当年的国子监了,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孔真卿给你们行礼,我这辈子自诩没做过什么错事,一直谨遵列祖列宗的教诲,授业解惑,为国为民。
不过现在看来,有一件事是做错了,错怪了四弟,他说的或许是对的。”孔真卿眼泛泪花,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为人师,当传道授业解惑;为人兄,当立德正身齐家……”
孔真卿的房间里传来阵阵朗诵声,没人知道这个夫子在给谁朗诵,或许是要离开生活许久的国子监,自己给自己的宽慰和送别吧。
……
皇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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