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侧眸看着他震惊的目光,嘴角一抹隐晦的狡黠,“定然是苏家先人知刘将军诚信祭拜,所以施展神通以示欢迎之意呢。”
不过大费周章能见到刘启额角落下的那么一丝冷汗,也算有所得了。
是的,这苏家祠堂不仅摆着苏家先人的牌位,还有苏家落难之际,没有趁危逃脱的忠心下人的牌位!
她们不离不弃的守在苏念的身边,直至屠刀挥向她们倔强的脖颈的最后一刻……
仿佛回到了苏府被抄家的那日,父亲将母亲和姐妹们护在身后,高大的背影挺直着,分明瘦弱的身形却莫名伟岸。
楚念猛然从回忆中抽身而退,她睁开眼,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仍旧站在门外的刘启,一双水眸,在四盏摇曳的烛火攒动之下带着几分莫名的妖冶。
“三娘,先用这个裹住脚,小心着凉。”
待两只冰凉的小脚都被手绢裹住,他才放下心似的看向楚念,却望见一双闪烁着复杂光芒的眸。
楚念自莫名温情之中抽身而退,她目光转向身边的牌位,那一排又一排漆黑模糊的名字叫她的心也瞬间冰冷下来。
“刘将军,刘大人,今日你得与苏家上百冤魂相见,是否觉得歉疚?”
“我……”
她素白的衣袖轻轻挥起,指向空气中某一方向,“那是苏家上百冤魂其中之一,她叫灵儿,若是活到今年,刚好及笄,是到嫁人的年纪了。”
今日的楚念着实诡异,诡异的叫人心底发麻。
“当她的尸体出现在凝月阁的时候,你知道,苏六娘有多崩溃吗?”
那婢女还残存着一丝微弱的气息,她看见自家娘子模糊的身影,伸出一只粘着血的、干涸了血迹的手:“娘子,求您,给奴婢一个痛快。”
这是灵儿对苏念说的最后一句话。
苏念还以为她只是贪玩儿回来得晚了。
她孤零零的在水榭上躺了多久,苏念并不清楚,只知道她看见灵儿的时候,就连蔓延在地毯上的血迹都已干涸,那时,灵儿就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苏念冷静的掀开灵儿的衣裙,才发现,灵儿的整个下半身,都被人不知用什么东西捣烂了。
灵儿那年才多大啊……顶多是个女童啊……
是灵儿,她撑起最后一口气,朝着苏念柔柔一笑,然后是冰凉的小手握住苏念仍旧颤抖不已的手,推着匕首的另一端,一点一点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刘启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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