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抱月,孟璟脸上也多了几分情绪。他垂下眼皮,在她床边坐下,道,“那个丫头,是个忠心的。”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楚辞的心瞬间又疼了起来。
可她,沉默片刻后,还是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没有带回来是吗?”
孟璟点了点头,“她犯下的是重罪,慈宁宫那位不会给她全尸的体面。”
楚辞听他说着,心脏又是一窒,身子朝后。靠在了床柱上,以手覆面,眼泪从她指缝间溢了出来,她痛苦地哽咽道,“……她这一劫,是替我挡的,原本太后的目标是我,该死的也是我……抱月,她是替我死的!”
“不,她不是替你死的。”孟璟伸手,将浑身颤抖的楚辞拥进怀中,紧紧地抱着她。请拍着她的后背,道,“她的目标不是你,从一开始,她的目标就是抱月。”
“……”楚辞只当孟璟是在安慰她,哭得更凶了。
只有孟璟知道。他并不是在安慰楚辞,他说的是实话。
任太后忌惮他的权力,以她的秉性,是绝对不会对他的王妃下死手的。
她只会迂回地,从旁的地方下手,曲线救国,达成目的。
便如这次。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正面动楚辞。
她只拿抱月做文章,所以就算后面楚辞的胎保不住。
他也不能怪她,不能名正言顺地对她出手。要怪,就只能怪楚辞心太软,一个丫头,就能惹得她方寸大乱。
……
楚辞哭累了,又晕晕沉沉地睡了过去。
皇城,慈宁宫。
任太后端坐在梳妆台前,身后擎着檀木梳给她通发的,是面白如纸的德公公。
“如何,老四那位的胎可稳住了?”任太后看着镜子里,自己保养得宜的脸。语气莫辨地问道。
德公公闻言,怔了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道,“听说是保住了。”
“倒是命大。”任太后笑了笑,眼中戾气顿生。
好一会儿,才将那股子戾气压下去,然后抬手,压住德公公为她通发的手,道,“我心情不好,今晚要你陪我。”
德公公感受着手背上柔滑似缎子般的肌肤,心旌摇荡后。脸上浮起一丝为难,“今日刚出了事,摄政王这些日子只怕会盯得近一些,要不……还是过些日子罢!”
任太后听他这般说,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面上没有任何冷意,但德公公却凭空觉出一股子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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