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浑浑噩噩的梦中又挣扎了很久很久。
那是一个血梦,梦里,枪火弥漫,硝烟滚滚,整个车站被浓浓的黑血染红。她看到她的妹妹被那些东西拖走,看到父亲再一次被撕碎,车站,她的车站和无穷的火焰融为一体,然后被一只大如石山的黑色怪物吞吃。
她看到那个名为夏天的陌生男人,那个给她和她的妹妹展露了星空与日光的男人,他站在无穷无尽的怪物后面,日光在他身上投下巨大的影子,他的身上,牵引着无穷无尽的丝线,他控制着丝线来操纵怪物,引使它们向自己扑来。
她拿起匕首,如疯子一般尖叫着冲向他,却被他陰影中的丝线缠住,越缠越紧,越缠越深,她被勒得无法呼吸,这时,一只黑色的怪物从旁边扑来,狠狠咬下她脸上的皮肉。。
不!维尔娜猛地睁开双眼,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由白布铺垫的床上,汗水打湿了床单。该死,她的脚骨为何那么痛,就像有一把匕首插在那里,白色绷带与两块冰冷的金属板狠狠裹着腿脚。
她冷嘶一口气,手指紧紧攥住被单,她只觉得脸上更是火辣辣地一片,就好像在伤口上撒了层层白盐。
“喝杯苦粟茶,它能缓解你的疼痛。”
维尔娜爬起身,背后又传来肌肉绞痛的裂感,她闷哼一声,强忍着全身骨架的抗议,大口咽下这又酸又涩的苦茶,果然茶如其名,她一下吐了出来。
维尔娜擦擦嘴角,她望着眼前这年过四十的女人,她长相普通,身型矫健,五官比例有点失调,任谁看了第一眼,都只觉得她张着个瘦马脸。但她说起话来十分轻柔,就如同在耳旁轻轻吹拂过的热气。
长久的冷寂过去了,空气逐渐凝滞。
“我想知道,灰河站到底怎么样了?”
“灰河站?我想它应该在大湾站头旁边吧,”马脸的女人叹息着摇摇头,“被袭击后,蛆虫,骸骨,以及瘟疫占据着灰河站和大湾站头,周边的站长们一把火把它烧了,这是两天前从海洋馆那边传来的消息。”
两天了嚒?“幸存者呢?”
“多半在肥水站和海洋馆,他们构建了一层又一层的防线。”
“这里又是哪里?”
“这是游骑兵的地盘,”女人温和地替她置换敷在脸上的膏药,“你是灰河站为数不多的幸存者,而且这里是另一侧,除非经过巢穴,否则要绕很远很远才能抵达灰河站。
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孩子,你自己受到的伤害远比你想的还重,”女人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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