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涌上双眼,刺痛了她,就好像轻轻烧灼着的硫酸,她一抹脸颊,又是懦弱的眼泪,只有无能者才会流的东西。哪怕之前已经预想过了很多次,但当她真正面对真相之时,她却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很慢,就好像要停滞住了一般。若时钟也能停住多好,她以手背擦去眼泪,不敢再去看它。
维尔娜浑浑噩噩向前走去,似乎花了百年才走过这一小段石台,路边斑驳的路灯渐渐被明晃晃的灯泡替代,那也是曙光基地的产物,不止是它,还有随处可见的甜美果子,让人流口水的罐头肉,精致的黑毛皮衣服,以及其他她所不知道
的东西。而周围都是帐篷,小贩以及过往的行人。她走过这条曾经昏暗无比的狭窄地下隧道,再度向前迈去。这儿的一切都不比从前,就连这里的人也是,外站的陌生人取代了曾在这儿求生三十年的居民,夏天的名号取代凡瑟家的维尔娜,崭新的玻璃罩灯取代了发霉的钨丝灯泡,生锈的水管重新涂上防腐防潮的釉红涂层,等待着风干后的焕然一新,曾经长着烂蘑菇和黑苔的角落也堆满了各种木箱。
他亲手摧毁了它,又把它扶起来,这难道就是一切的真相?他想要灰河站呐喊的是他非为维尔娜的名字?“权利是最让人着迷的东西,”他曾说过这句话,而他现在做的,不正是在夺取她的权力,不仅是她,他想要的更多,肥水站,大湾站头,海洋馆,还有更多,他想要整个地下世界。
维尔娜不知自己的猜想正确,她只得浑浑噩噩向前走去,那些好奇的人惊讶地看着她兜帽下的残破面容,很快便各自离去,这里有更多的东西值得他们关注。而她,她也注意到了一个值得关注的人。
在前方高台,斯夫和几名士兵们正在清点着木箱,他的老花镜一如既往地残破,他的眉毛浓黑而整齐,双眼迥然,那略微干瘪的手指正意气风发地指着角落里的推货车,他那讨厌的儿子跟在他身旁,拄着一根拐杖,神色严肃,昔日那吊儿郎当的表情至今已然收敛不少。当初正是他拿自己妹妹开着恶毒的玩笑,但现在,维尔娜很难从他身上找出当初那个纨裤子弟的身影,看来被驱逐出灰河站以后,他学到了许多,但他的腿脚仍旧不灵便。
为了教训他,正是她亲手设下陷阱让他摔断了腿,看着他在坑洞里哀嚎,从他如今的状况来看,斯夫至今还并未找到治疗残疾的办法,也是,除非会巫术,在地下世界,想要治愈一个摔断腿的男人还是颇为困难的。而当斯夫被赶出灰河站,变得毫无作用之后,那些手握治疗资源的商人们自然不愿为他大费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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