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一号从外面进来,后面跟着几个编号先生。他先是机械般地扫过夏天的身体,又看向那柄被扔在地上的匕首,他捏起匕首嗅了嗅,又用手指碰了碰,丝毫不惧上面的毒素。
“带陛下回去,”他朝身后的几名编号先生嘱咐,然后眯起眼睛打量着那浑身是血的女孩,“将她暂时拘留起来,薇宁小姐,麻烦您保守秘密,我们必须隐瞒真相。”
隐瞒真相?隐瞒什么真相?这还有什么真相,除非死人能复活,否则别人迟早会知道。
两名编号先生随即靠近那成了血人的女孩,但她只是自己站起,“我能走。”她拢了拢衣服,又看了眼尸体。
一号点点头,让其他的编号先生抱起夏天的尸体,几人随即离开了这曾属于夏天的卧室,只留下薇宁一人独自面对血染的床单发呆。
这儿到处都是红糊糊的一片,就像是暗褐色的雪花,这是他的血,他所创造的奇迹没能拯救他免于死亡的亲吻。
一想到这个曾经端坐高塔的男人就这样死了,她的内心竟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未曾有过的感觉
她轻轻躺在那柔软的垫床上,嗅着那发臭发黑的血液,任由它打湿自己的衣襟,她闭上眼睛,沉浸在这奇幻的体验之中。
哦,死亡的味道,她想,身上的火焰纹路变得更加闪耀,甚至能看清其中流淌的血管,她突然有些遗憾,如果尸体还在就更美妙了。
她只觉得双腿间竟然有些湿润这让她有点惊讶,她从未如此,除了那个吻。
很快,她便恢复冷静,她靠近窗边,高塔之外,尘埃漫天,野兽在高耸的废弃楼层间朝她咆哮。
叫嚣。
她向下俯瞰,高塔的正对面,则是忙碌着的居民,火车帮的老妇人们采集着种植在空地上以玻璃罩住的数层果蔬庭园,每层都有属于它的植物,那些年轻的男人负责处理那些被射杀的野兽的躯体,他们费力地剥去皮毛,割开骨肉,然后心满意足地晒起来。
不远处的工厂,一股股白烟正呜呜往外喷涌
,沉寂三十年的废气再次被注入上空,道路上,废车和石块被清理至两旁,老旧的货车重新咆哮着上路,孩子们围在一旁注视着它隆隆开向不远处的工厂,这儿的一切看起来都很美满。
它因为夏天先生的离去而改变吗?她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她被叫到曙光基地的最高层参加“饯别仪式”,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也清楚那多半和夏天先生的死有关。
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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