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轻烟楼的客人,不必如此拘谨。”
想必是看出他没怎么来过青楼,倘若是轻车熟路的常客,便不会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给人看破手脚的卫靖脸一红,只觉这话题再继续下去,也只有再出洋相的份,便道:“在下姓卫,单名一个靖字,敢问姑娘芳名?”
琴女略一沉吟后道:“卫公子称奴家榆琴即可,寓意为榆木所制之琴,楼里的人与客人们大都是如此相称。”
只见榆琴说话时语音轻柔,欠身行礼时含蓄内敛,连难得的笑容也仅是嘴角微微上翘,除了眼前一张古琴外,桌上仍有些刚卸下的头饰发髻,脸上仅余淡淡妆容,却更显清丽。
卫靖只觉眼前女子的一切都是那么细腻淡雅,然而对答间却隐隐流露坚定与果决,轻柔却不脆弱,这便是此时卫靖对榆琴的感受。
“那便称琴姑娘好了。”卫靖想到榆树古有聚富、守财之意,琴姑娘的东家起了个淡雅的名字,却寄托着市侩的愿望。
榆琴点头道:“那么,卫公子连日听琴,可有听出什么端倪?”
琴音是近日难得的消遣,听多了也难免在内心品评一番,因此卫靖不用多想便答道:“琴姑娘自描述良辰美景的《良宵引》到离情依依的《阳关三迭》、愤世嫉俗的《酒狂》,各种不同意境的琴曲皆能出色演绎,可说是一音不漏,令人佩服。就是…...怎么说呢,总有些不大自然的感觉。”
卫靖想了一会儿,补充道:“不过,那可不是说琴姑娘的琴艺不好。”
榆琴道:“卫公子赞谬了,是奴家先提起的问题,卫公子尽可直言,是好是坏也无需挂怀。”说罢又是浅浅一笑,以示鼓励之意。
卫靖想起从前吃过不少“请你说实话,说了却又要生气”的闷亏,不过琴姑娘看来并非是这种套路,随后便放心说道:“方才说的那些曲子,似是『待客娱宾』的琴曲,想来那并非琴姑娘的本意,仅有每日深夜无人之时,琴音才变得轻柔婉转,动人心弦。”
顿了一会儿后续道:“说来反倒是这首颇得我心的曲子,在下却叫不出名目,那也是我学艺不精。”
榆琴静静听完,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后摇头道:“这首曲子不过是奴家闲暇时的随手之作,未有曲名,它既不轻快欢愉,也不慷慨激昂,客人多半不爱听,是以奴家便没拿出手来。卫公子倘若唤得出名目,奴家反倒不知如何报答这赐名恩情?”
卫靖拱手道:“琴姑娘大才,随手便能谱出如此作品,在下可不敢胡乱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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