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齐奏,鬼雄悲壮的军歌。
她来后,一定要带她去那张公园椅上,告诉她,他如何坐在那椅上,读她的信。也要她去抚摸街角的那个信箱,那是他所有航空信的起站。她来后,一定要带她去那家德国餐馆,要她也尝尝,那种冰人肺腑的芳冽,他想。
她来后。她来后。她来后。他的生命似乎是一场永远的期待,期待一个奇迹,期待一个蜃楼变成一座俨然的大殿堂。期待是一种半清醒半疯狂的燃烧,使焦灼的灵魂幻觉自己生活在未来。
灵魂,不可能的印第安雷鸟,不可能柔驯地伏在此时此刻的掌中,它的翅膀更喜欢过去的风,将来的云。他钦美英雄和探险家,美他们能高度集中地孤注一掷地生活在此时此地,在血的速度呼吸的节奏,不必,像他那样,经常病态地生活在回忆和期待。
生死决斗的武士,八肢互绞的情人,与山争高的探险家,他钦美的是这些。他更钦美阿拉伯的劳伦斯,同一只手,能陷城,也能写诗,能测量沙漠,也能探索灵魂,征服自己,且征服敌人。
秋是收获的季节,我却是两手空空。一年、两年过去了,总是在不安和焦虑中怪谁呢,很难回答。
久居异乡的兄长,业余喜好诗词。前天寄来南宋词人朱敦儒的《西江月》: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无拘无束无碍。
青史几番春梦,红尘多少奇才,不消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我把“领取而今现在”一句反复吟哦,觉得这是一种悠然自得的境界。其实不以深杯酒满,不必小圃花开,只在心中领取,便得逍遥。
领取自己那一份,也有品味把玩、获得的意思。那么,领取秋,领取冬,领取的季,领取生活罢。(宗璞《报秋》选段)
华安上小学第一天,我和他手牵着手,家家户户院子里的苹果和梨树都缀看子,穿过好几条街,到维多利亚小学。九月初,越出了树篱,钩到过路行人的头发。拳头大大小的果子,枝丫因为负重而沉况下垂,很多很多的孩子,在操场上等候上课的第一声铃响。
小小的手,圈在爸爸的、妈妈的手心里,怯怯的眼神,打量着周遭。他们是幼儿园的毕业生,但是他们还不知道一个定律: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
检声一响,顿时人影错杂,奔往不同方向,但是在那么多穿梭纷乱的人群里,我无比清楚地看着自己孩子的背影--就好像在一百个婴儿同时哭声大作时,你仍旧能够准确听出自己那一个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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