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颇有几分沮丧。
陆家女不学无术,只会舞刀弄棒的名声,可是天下皆知。
不少人说陆婳这样的女人怕是嫁不出去!
娶妻娶贤,陆婳琴棋书画一样不通,反倒刀枪棍棒样样拿手,在战场上更是杀人不眨眼。这样的悍妇,谁人敢娶?
而此刻,圣皇听了她的话,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倒是坦诚!”圣皇颠了颠手中的剑,道:“拿笔就手抖,拿剑却能写出这般行云流水的字来,这是为何?”
陆婳道:“臣女三岁习武七岁上阵杀敌至今十年,若是没有手中剑,臣女不知死了多少次。剑,就是臣女的第二次生命。臣女手中剑,便如臣女的一只手,剑随心动人剑合一,因此才能这般行云流水。”
“而笔,却不然!”陆婳淡淡道:“父兄常年征战沙场,臣女也在边关长大,身边来来去去都是上阵杀敌的将士。让他们上阵杀敌个顶个的英雄盖世,让他们舞文弄墨却是个顶个的怂。因此,笔墨纸砚对臣女来说,完全是陌生的东西,甚至,是无用的东西。毕竟,上阵杀敌可不是靠一根笔杆子就能勇退三军的。”
圣皇一直盯着陆婳,更不曾打断她说话。听她说完,眼中的笑意更甚了。
一边的林文佳却忍不住了,看着陆婳道:“陆姐姐这话,是在说读书人都是无用之人吗?”
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这话要传出去,那陆婳大概会被那些文人墨客的一根笔杆子骂死。
陆婳偏头看林文佳,道:“我何时说了这话?林妹妹莫不是听错了?”
林文佳:“你刚才阴阴说了,战场之上那些东西无用。”
“对啊,我说了,你是战场之上!”陆婳淡淡的道:“战场之上刀枪无眼,敌人可不会跟你讲道理,只会磨快了手中剑等着要你的脑袋。”
她侧头看向圣皇,道:“臣女说,笔杆子与战场之上无用,却没说读书人无用。”
“武能为陛下开疆拓土守卫边疆护国之安宁,而文,却能安邦定国让百姓安居乐业。文治国武安邦,两者缺一不可,并无高低贵贱之分。”
陆婳站在那,一身白衣,腰背挺得笔直。
她侃侃而谈,不惧挑衅,面对圣皇也能泰然自若。
这样的陆婳,让众人忽略了她不甚出众的长相,而被她身上散发的气质吸引。
一边的左炎看着人群中的陆婳,眸色渐深。
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陆婳,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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