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中猛地闪过一双幽蓝瞳仁,森寒无比,他低头一看,地上的银蟒正睁开一双幽蓝色的深瞳,逴逴与之对视。
这一负一走,便是七日七夜。罗玄将它巨大蟒身扛在肩头,若按人世常识,以它身躯则如何也不能成行,却不料灵魄摆脱了肉体樊篱,竟是无所不能。
跋山涉水后,银蟒将罗玄引去了冥疆深处的一拢空阔峡谷,这峡谷天阑地远,无际延伸,似从冥原尽头生出,一路穿梭至彼岸,谷中淌出一条清澈大河,河水从天而降,恍似银河披落,上游湍急如万马齐喑,中游凌冽冒森森寒雾,下游平川如静谧深渊。
及至川边,罗玄向下望去,河水清如无物,一片真空,山谷四周环壁千丈,寸草不生,好一条名副其实的无底深川。
“取一鼎水来,但要小心,无论在河中见到什么,切忌让水沾身。”又闻银蟒传识入耳,罗玄四下看去,正想寻个容器,两手间已多出了一只银光大鼎。
罗玄提身来到川底,轻松平常一如在阳间施展拿手轻功,近日来这银蟒君给他脑海中渡入了种种御灵心法,使他已可自由地驾驭各种灵魄潜能,只是任他连日来如何勤练修升,以期早日找到小凤,可自从那日后,掌中的金轮始终未曾出现。
正盛水时,河水中倒映出了聂小凤的红衣身影,那是在血池里,她哀哀地从身后抱紧他,附在他耳旁轻声唤道:“难受吗?”
虽记得银蟒的嘱咐,罗玄心头仍是不免一乱,本能伸手去触,一碰水面,五指顿如被硫酸烈烈烧灼,疼痛不堪,他一惊缩回,河中的幻象立刻淡去。
取水上来,罗玄拿去巨大的蟒头旁,要喂它饮下,却闻耳中又道:“将水泼洒于我周身,记住,须一滴不剩,处处洒遍,中途无论发生怎般都莫停下,定要将河水全部洒完。”
见它神情无比肃穆,竟有视死如归之感,罗玄当下提身飞至它上方,将银鼎倾斜倒下。
水流渐落时,它初是周身剧颤,蟒身七寸间一起一伏,喉中发出暗哑**,随着河水洒遍周身,渗肌入骨,巨蟒痛如刀绞,蟒身扭曲烧灼,钢骨寸寸腐烂,椎断筋削。它终于爆声凄烈,嘶吼开去,直吼得冥疆上下群峦颤抖,地裂山崩,裂谷边缘贲出条条大口,从它蟒骨中流泻的真气燃沸了整条大川,从上游至下游,通河爆起万丈水花。
罗玄几次不忍,意欲停手,却闻脑海中的男音厉声喝止:“别停!”
他原以为此举仅为疗伤,却不料将它浇了个骨断筋削,眼见它巨大蟒身化为空虚,血肉渐渐镕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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