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向后退去,罗玄身负龙舌剑,长袖摆地,一声声“砰砰砰”地磕响在她庭前的石阶上——三下,五下,十下,廿下,百下,五百下,一千下。。。。他不敢停止,魄血不断从胸口、额头两处涌出,染红了白岩,脉脉拾级而下。
他须臾不停,叩地如啄,只欲快快磕完这千响,从此便可与聂小凤永结同心、地老天荒而去。
聂媚娘看他的眼神愈加生疑,她满腹不解,喃喃道:“罗玄,你是何等怪物?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如此害她?当初你那般恨她毁你声誉,三番四次寻机取她性命,还教唆我外孙女前去决斗于她,如此天理不容、人伦祸乱之事你都做得出,缘何今日又在此苦苦相求,要娶她为妻?你这鬼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说话间,她一手朝罗玄脑中抓来,罗玄不知她此举为何,已感她的手已凭空伸入自己的头颅,她左右翻抓,罗玄只感到脑颅内**搅拙,剧痛难忍,却也知她在探他灵识,为表诚意,只得挺着腰杆硬忍。
突感记忆禁区一阵绞痛,竟是她已触及了他锁忆深处!
罗玄一慌,“逆儿!”父亲临终暴喝耳边一闪而过,他身子一侧,本能避开聂媚娘的手,那厢聂媚娘却已迅速退开,惊骇万状地看他,抽出的手垂在身侧瑟瑟发抖。
半晌,她震惊道:“罗玄!好你个折父弑母之孽贼!”
说罢连连后退,如同遇上了十八渊森鬼恶兆,聂媚娘转身就往房内奔去,两扇房门轰隆隆地就要闭上。
“不!”罗玄顿时明白她已查知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阴患,忙疾步上前伸脚抵住房门:“不!我绝非有意!我当初什么都不知,我什么都不知,我如何能知?!”
无边的幻灭浇顶而下,她看见了!她看见了自己深心最不堪的冤恶,最扭曲的隐秘,她看见了!
她是小凤的娘,是自己同小凤再拾前缘的命坎,他该怎么办,怎么办?
“滚,孽障,快滚!永远别回来找我女儿!”聂媚娘一脸惊恐退遁,全力抵着屋门,罗玄内心惶恐如天罩,瞬间只觉生冥大地,天上人间,处处皆无他的遁身之所。
东厢内却猛地传来女子的尖声嘶叫,那叫法哀声凄厉,连波逐浪,无有已时,罗玄和媚娘同时愣住了。他忙松开房门,折去一旁垂首立着,聂媚娘惊魂普定,客屋中的少女又凄厉如鬼地哀嚎起来,聂媚娘咬咬牙,房门一开便向东厢跑去,罗玄拔出胸前的龙舌剑,斜插入土,紧随而去。
一入东厢,聂媚娘和罗玄双双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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