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乱麻。
他单手捂住腰间,朝她疾疾迈进两步,见她迅速又朝后方退去两步,他内吸一口丹气,定了定神,搬出自己日前早已备得万无一失、准备遭她疑窦时用上的说辞:
“娘子有所不知,那孽障蚩焱早就死了!两年前他因触怒神皇,在众神围剿中被打成了灰烬,我所以知道你同他之事,乃因我也参与了那场围剿,蚩焱临终时招供了一生罪孽,其中便有提及一名凡间女子,我当时并不知那便是你。我来到此地被你所救,纯属偶然,那日在山洞里见到你面上有一条神曌所犯的伤疤,才知你便是当日蚩焱提及,他在人间妈祖岛上所害的那名女子。”
见素成珂虽双袖紧绷着立在原地,却也有认真在听,蚩焱不由暗松口气,好歹她肯听了,便依照自己原先准备的编辞,侃侃道来:“而我在神天一战中也被蚩焱重伤,神躯尽毁,后又遭其旧属党羽追杀报复,我之魂魄不得已才来到冥荒避难,说来我同你一样,都是受那凶神蚩焱所害之人。蚩焱在神天中一贯为非作歹,人神共愤,天地众道皆是得而诛之,我同他又岂会有半丝瓜葛?”
听到此处,素成珂心中生疑,皱眉问道:“那你当日在山中为何要说,你是冥曌钦定的逃犯?你若仅是逃难至此,为何那日明明已离村庄数里,却不愿随我返回村中面对那些兵宦?”
于此一问,蚩焱早有准备,当下朗声笑道:“当时山高雪大,我不能确定那些人究竟是冥曌官兵还是蚩焱的旧属追杀到此,必是不能冒然回村,却又怕连累了你,这才信口编了那番说辞,那时我若不说自己是逃犯,又如何吓得住你,催你先行离开?”
回忆至此,蚩焱隔着几步看她挺立在花丛间的身姿,想起当日褫魄山中的种种情景,想起她在天荒雪地里勉力支撑自己残破神躯,一步一跄的辛苦模样,心中顿时再生百味杂陈,伴随着缭缭绕指之柔,当下自言自语道:“谁料你如此经吓,我便说了自己是冥曌逃凶,是大恶人,你还是不肯离去。”
他一番解释百密无疏,条条在理,素成珂毕竟心思单纯,当下已是将信将疑。蚩焱察觉她心情有变,忙趁热打铁,上前扳过她双肩,四目对视间柔声道:“阿珂,你看着我,看清楚,我是莫言,我是你的莫言啊!”
素成珂抬头仔细端凝这张暖阳之下生机硬朗的隽永脸庞,想起他诸日来对自己母子的百般情真意笃,确无有假,阳光般的暖意便一丝一缕地又从心间升起。
漫山遍野的陌草香花随风吹来,静悄悄地将二人之间先前盘亘的疑虑氛围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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