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介小小的神天值令官,算得什么?
不敢同黑虬正面撞见徒生事端,风火见愁只得取西路折走避过东海,绕过沧廊、平秋、虎踞、东琉等好大一片山群,虽然之后日夜兼程,还是晚了整整一天。赶到天山时,穆银川已令一切尘埃落定。
“师父。”芮蚕姬的亡魂目光直直看向立在空中的穆银川,他银袍上的光辉和环绕在周围的潮音羁光芒彼此融为一体。
仙君一现,天顶上厚重的阴霾积云迅速向四方层层撤散开去,漫天雪暴说停便停,天空中转眼便显出了一轮皎洁的玉蟾圆月。
昨晚本是满月之际,亦是百日魔劫的最后时刻,魔界之力便在那一刻最为昌盛,芮蚕姬的肉身也殒灭在了昨晚。谁知,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穆银川左掌间缓缓晕起幽华千丈,潮音戟围绕着他身周飞速上下旋转开去,他掌中的光盘愈来愈盛大,愈来愈精纯。
芮蚕姬见状,昨日血迹尚未干涸的嘴角一阵抽搐,她憋出一抹苦笑:“穆银川,你还想杀我第二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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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只胚胎娃娃小嘴里发出的沙沙沙的吮咬声逐渐歇止下去,穆银川静息半刻,慢慢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的银袍上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小胚胎,还有几只的银光小尾正在睡梦中扫来扫去。
他侧臂支头,微笑地俯看一地的银娃娃,果然和他们的娘一个模样,吃饱了就睡。如此静静地闲去了半宿,月亮渐渐向后山隐退,他起身一扬袖摆,满山满壁的业槃花纷纷涌上前来,将一地的小胚胎遮盖了去。
彩云腾起时,他低头望去掌中,一夜之间,佛舍利便已缩小了一圈。
待他折返欢休殿中,芮蚕姬还没有醒来,穆银川隔着一帘涣霓纱,坐在玉瑙榻旁静静地看她,意识又逐渐回到当年掌毙她之后的那第二个月夜中。
倘若没有发生后来的事,刚愎自负的自己一定仍将她视作魔孽妖邪,一定仍将她的肉身与魂魄双双禁锢在那凄寒枯冷的晚晴峰底。
然而命运的恩威,便是会将事实的全部真相,以最始料不及、最不可思议、最逆不可挡又万劫不复的方式,残忍地撕裂在人们的面前。
芮蚕姬在睡梦中轻轻哼了一声,嫣红的小嘴唇咂巴两下,许是还在回忆刚才的美味,穆银川的心尖如同被羽毛拂过,犹豫片刻,伸手轻轻撩开帷帐,步入榻中。
他倾身俯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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