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方向,拱拱手道:“可我只能去麟州。谢谢你的提醒,你可真是个仗义的好人。”随后,他思考着,如何划船回去这个问题,船上没见船篙,或是其它什么能够加以利用的东西,那么这就成了首先要解决的问题,他想再回到船舱去看看,刚走了一步,腿好像两只柳条似的,无法支撑着他的上身,他摔倒下去,幸而手扶着船舱,他才没倒下。
水手皱着眉头,连连哀叹,“看你伤的不轻,我很担心你。”
陆谦玉没在言语,咬着牙,再次倔强的挺直腰杆。
水手带着一丝苦笑,说道:“我劝你,还是先养伤比较现实。这里距离石头城不远,你可以到那落脚,等身体痊愈了,才方便返回麟州!”
陆谦玉用微笑回应,继续跟支离破碎的残躯作斗争,最后他向命运折服了,他甚至没办法轻松的回到船舱去,更别说没有船篙,他该怎么划回去了。
“听我的吧。”水手又说:“这里距离麟州城,至少三天行程。按照你现在的样子,怕是要走上十天,或者,你可以找一个水手来打代替你撑船,那样快得多。”
陆谦玉认为这不失为一个办法。可他又意识到,那需要钱。他摸遍了全身,除了大小伤口,分文没有。
“我没有钱。”
“恕我爱莫能助”,水手耸耸肩,红着脸,颇为不好意思的说:“朋友何不照我说的办,先去石头城养伤,等家人过来?”
“家人?”陆谦玉想。
他仰起头来,空洞的眼神在水手看来一点也不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而像是历经生活大起大落的耄耋老人。
小楼被武陵风迫害致死,浪流与石翁下落不明,陆家被陆刃霸占。
天地悠悠,大无边际,家在何方?他仿佛一无所有。只剩下他一个人,一条船,一把剑,剑还是断的。
这时候他愕然想起,事发突然,父母留给自己的神秘小盒遗留在了酒馆房间,说不定此时已经被陆刃所得。
一时间,陆谦玉陷入绝望。
“祝你好运,我可怜的朋友。”见陆谦玉不再说话,水手继续哼着渔歌,撑篙远去。将陆谦玉的小船,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此间,天地陡然换了一个颜色。
太阳从山峦一角高高跃起,一瞬间光芒万丈,火焰熊熊。
江面上的薄雾逐渐散去。
陆谦玉一点点看见了江面的情况,小船正在两座大山形成的峡谷里缓行。
江水幽兰,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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