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艺术高度差异甚大。如果将马尔克斯作为一个标尺,那么,中国作家要获诺贝尔奖是相当困难的,若要跟近几年获奖的那几位小说作家比,我看中国作家可以获诺贝尔奖的应有人在。大家公认的就是汉语和英语以及其他语言差异太大,而汉语翻译成英语损失很多,能够翻译成英语的作品太少。我那一年访问意大利,在意大利只翻译有邓友梅的一本书《烟壶》,而中国作家的名字在那里也十分陌生。至于获奖,不是谁想获得就获得了。几乎历届获奖作家在接到瑞典皇家学院颁发的获奖通知时,都感到十分惊讶,从他们的惊讶,我们可以看出没有一个作家是事先想到的,或耿耿于怀企盼着的。那么,中国作家也就不要整天想着诺贝尔文学奖,更不要为诺贝尔文学奖而写作,这些都有碍作家的艺术发展。如果有一天,真有某个中国作家获了这个奖,也是值得我们骄傲的。但我们必须保持一个良好的创作心态,将自己的体验充分把握好,形成自己的艺术风格就足够了,因为获奖本身并不代表什么。在小说创新方面,我们还没有创立一个在国际上产生影响的新流派,唯一属于我们的就是章回体小说,这是我们的传家宝,它也产生了伟大的作品,比如四大名著,在题材上也有多样性。但就小说发展看,花样最自由最多的是俄罗斯文学,它对欧美文学、日本文学和世界其他地区的文学都产生广泛影响,而唯独没有一个国家借鉴我们的章回体,相反,新时期文学的花样翻新几乎都可以从西方小说中找到范本。而花样过后,才有可能有真正属于我们的艺术形式被中国作家创造出来。
远村:《白鹿原》之后,您处于一个相对冷静时期。有人预言,经过一段休养生息,您将有更臻完美的巨制问世,也有人说《白鹿原》是您一生创作的巅峰,以您的年龄和体力,恐怕很难有超过《白鹿原》整体水平的长篇。您自己如何认为呢?
陈忠实:首先,我认为持这种看法的人是对我创作的一种关注。我自己也在《白鹿原》出版之后听到过这样的议论,这说明大家都在关心我的创作情况。借此机会,我向广大读者和朋友致谢。我将这段时期的情况介绍一下。《白鹿原》出版发行已经四年了,这四年也是我承担陕西省作协领导责任的四年。《白鹿原》之后我遇上省作协换届,我当选为陕西省作协主席,而我上任时,当时作协的状况不尽如人意,经济拮据,电费欠缺,汽车停顿,办公室墙壁下陷、塌顶等,我既然担任这个职务,就不能眼看着大家在这样的困境中生活。经过抓这些具体工作,作协办公大楼即将盖起,老作家的医疗条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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