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府中的密道,戚容也不敢保证自己的记忆完全正确。为了回忆当初走过的感觉,他甚至走着走着,还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就如同从前被父亲牵着那样。
由于暗道中设有符箓与阵法,因此始终有空气流动,呼吸起来倒也不会显得滞闷。只是长此以往,暗道又疏于打扫,地上有了一层淡淡的浮灰。
戚容的鼻尖猛地发酸。他时常会被父亲拎来清理暗道,从前的他只会嫌脏嫌累,每逢这样的日子,他就有一百个不乐意。只是平素里颇为慈爱的父亲在这一点上却会分外坚持。
“你要记住。虽说永熙州下一任州主未必是你,但只要你还是我的儿子一日,你便要承担起责任。”戚白笙的声音仿佛还响在耳边,“若有朝一日永熙州遭逢大难,你便是大家的救世主。”
戚容从前不懂,但现在他却极力去扒开自己的层层记忆,好让自己对暗道的印象能清晰一点,再清晰一点。
他屏着呼吸,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门。这里是如此安静,以至于每一次开门,铰链合页轻微的声响都显得极其刺耳。戚容的心也每每因此狂跳。而每一次,他都失望而归。
开过二十几扇门后,戚容的气息已经有些不稳了。不仅仅是因为身体的疲惫,更是因为心中的失望。他推开的都是一些隐秘的,平日里并不怎么打开的密室,可这么做顶多只是让里面陈腐的空气焕然,并没有获得自己所想见到的。
他对于时间的判断也变得模糊了,从自己的脚程来判断,或许已经快到寅时了……
“得加快了。”戚容微微皱眉。此时返程已经来不及了,不过他大可以从别的暗道口出去,然后用上随意道长给的符。这样也不算稳妥,不过戚容也不在乎了。
他比起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想见自己的父亲。
戚容强打精神,试图推开下一扇门前,突然听见了奇怪的声响,似乎是有人交谈。
戚容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骤然发寒。他放轻了脚步,循着声音的方向去,还不忘往身上贴了符,同时捂住口鼻。
那扇门没有开,只从底下的门缝里露出一丝微弱的光。
“副州主若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便不应该私自动手。如今他们已经查到了卿平洲,你我之中势必会有一人被咬出来。”这个声音听来很奇怪,既年轻,又衰老,十分怪异。
戚容不知道二人先前聊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捂住口鼻的决定很正确。听见副州主三个字时,他几乎尖叫出来。
他甚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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