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换了,他埋在哪,我都不知道。”她抬起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把头靠回了我的肩膀,我叹了口气:“我找过,这二十年我一直都在找,每次同学聚会我都会问问他们有没有他的消息,每次清明我都让朋友帮忙留意,看看路过的坟上会不会写着那个名字,可是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她打了个寒战,又抱着膝盖缩了起来。我掏出一张纸巾,给她擦干了脚,又把我的鞋给她套上。她就一直盯着我做完这一切,我四十三码的鞋在她脚上显得宽大。我站起身来:“走吧,回去吧。”她拎着她的鞋,拖着步伐跟着我。当我们离开了河堤,走上解放桥时,看到远处天边,已经泛起了一抹白,可明明头顶的天,还是黑的。
她的神情非常疲倦了,低着头跟在我的后面,我突然站住,她没有注意,便撞上了我的背,我蹲下来:“上来吧,傻孩子。”她迷迷糊糊的也没跟我客气,便趴了上来,我也从她手中接过了她的鞋,背着她往家走去。她不一会便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从后背传来,我摇了摇头。
走到楼下的早餐店,我把她拍醒:“醒了,吃早餐了,你等会还去不去上课。”她醒来时只睁开了一只眼:“啊,这是哪?”我没有回答她,她用一直眼睛四处看了看:“噢,到家了呀,老板,我要一碗二两的。”说完便找了个座位坐着趴下了。
我看了看这个趴着的姑娘,心里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我不喜欢亏欠任何人,或者我这人特别固执,我很容易便陷入一种自己画地为牢的痛苦。可是明明不想,却总在无意中亏欠许多。罗罗跟我说:“他肯定也不希望你这样。”或许是吧,可回忆如果不是用来回忆,那回忆还能有什么意义呢?
二零一八年四月三十日
我依然是像个孤魂野鬼,漫无目的的游荡在深夜的街上,罗罗顶着黑眼圈也如昨日一样跟在我身后。
“你快回去睡觉吧。”我转身跟她说道。她见我转头,快步走到我跟前,两只手背到身后,低着头委屈的说道:“你又不回去,我担心你。”我转身继续往前走:“那你就跟着吧。”她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蹦一跳的跳到我跟前,牵着我的袖口。
我们来到了一个批发市场,市场门口那破旧不堪的牌楼,铁架子早已经锈迹斑斑,但并不影响牌楼里的人。她疑惑的盯着牌楼问我:“我们来这里干嘛,你要买什么吗?”我没有回答她,带着她走了进去。
此时是凌晨两点半,我们一路走来,路上都罕见人迹,每每走过没有路灯或是黑暗的地方,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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