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牧任何东西都无所谓,偏就是谁都不准碰他的杜衡!
“往生册不是让你拿来当武器的。”九牧合起那仍在散发着蓝光的册子,朝杜衡头上轻轻打去。
杜衡眉毛一横,嬉皮笑脸跟在九牧后面。
且不说九牧生在天枢府,生来就是神,就连天虞山中最末等的半神到了他这个年纪,也早都过了第三阶的点灯,有了初级的神力。
可如今这尊贵的神,在这天虞山上混得还不如一个花草精灵。
只能披着袍子,做那初级精灵们才做的一级神职——撑船引渡。
刚刚那个只比他大一岁的那元文稷,新有了自己的坐骑。
如今已经超过这小子五个神阶,自然要来炫耀嘚瑟一番。
城中的半神、民众因为害怕大司命,所以表面上对九牧这个“未来的王”是恭恭敬敬的。
但是在这私底下又没少对其指手画脚,讥讽嘲笑。
相当一部分生灵看不上这弱鸡,也没多少生灵觉得他能继任大司命一职。
所以像今天在林子里被欺辱是常有的事,九牧早已经司空见惯。
他全不在乎,他才不想做什么大司命,能跟杜衡在一起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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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日落,城中便起了大雨。
九牧立在二楼的窗户前面,凝视着重重叠叠的青瓦琉璃,雨挂在洒脱的风中,东摇西晃着,晃成一缕缕升腾的浓雾。
空中有细密的雨水抱成团,借着风吹进屋子里面来。
一时打在九牧的脸上,冰凉冰凉的。
九牧目光深沉,像是在这片寂静里藏着的风一样,重重的心事被那呜呜作响的风搅和着。
城中接连发生的命案叫九牧有些烦躁,生怕杜衡招魂引“正”的路上遇什么不测。
这几天一到黄昏便会阴雨连连,怕又是个多事之秋。
抄手游廊中有一众黄衣小厮点着酥油灯,莲叶似的精灵爬到灯座上遮着风雨,黄莹莹的光摇曳着,照亮天枢府偌大的庭院。
九牧倒是一点都不羡慕这些黄衣小厮们,在他看来那“摆渡”、“洒扫”的神阶过不过的无所谓,不求那些虚名。
谁说有一腔正统的神族血脉就得当大司命,停留在初级的“摆渡”层面上挺好。
湿凉的雨气再一次地逼进窗子里面来,九牧阖上右边窗子,正端起一碗茶水来喝时,忽见一丛人急匆匆往大门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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