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
秦凝跟着出去,站在地里看看,哪儿有人啊!
狗呜呜的,咬住她裤管又拖前了一些,让她站在很空旷的田地里。
秦凝四下张望,月牙儿在天边弯似眉,星子也像怕惊着人似的轻轻眨眼睛,早生的夏虫在草丛里呢喃,倒使四周显得更静了,便能隐隐约约的听见有口琴声。
琴声越过旷野,在五月微凉的夜里,听不太清吹的什么,但融在夜色里,倒有些哀愁。
“唉!真是!”
秦凝叹了一声,蹲下来撸狗:“佐罗,你说,是不是世道变了,一个大男人,倒比我还多愁善感!”
狗甩了甩头:“呜呜……你好意思说,不都是你闹的……呜呜……”
“啥叫我闹的,我又没让他喜欢我。”
“呜呜,人家喜欢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佐罗!你帮外人说话!”
“呜呜,不是啊,他上回还帮我们打架来着,也算……自己人!”
“死狗!你吃里爬外!”
秦凝在佐罗的背上拍了一下,狗却对着她摇尾巴,咬住她裤管呜呜的叫:“去啦,把人找回来,关门睡觉啦,很迟了。”
“真是麻烦精!那他在哪儿呢?”
狗便摇头摆尾的,在前头跳着走,秦凝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田地里,往东北角的地块上去。
琴声近了,能听清是一首挺老的苏国歌曲《喀秋莎》。
但依然看不见人。
秦凝却知道,成屹峰人在哪儿了,她继续走。
这边已经临近外头的大河塘了,秦凝走过一片田地,又下了坡,坡下面也有田地,但最显眼的是一条宽大的河,在夜色里像是一条巨大的银灰色带子,飘在不远处。
河边有个小小的鱼棚,正对着张在河塘上的一面大网而建,是属于秦唐村里的。
白天鱼棚里会守着人,要是有船过,守着的人就要把巨大的网用轱辘卷上来,省得船只把网弄坏;晚上船少,现在又是鱼生籽的时候,鱼棚晚上就不捕鱼,只把大网高高的挑在河塘上,远看,像是在河上方盖着一片隐隐的云。
成屹峰的身影,就在那片隐隐的云和巨大的银灰色带子中间,轻轻的晃动着,《喀秋莎》明明应该明快的节奏,便缠绵幽怨的在他晃动的身影里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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