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你下人大闹,害得玉儿平白背上骂名,你究竟是何居心?“
董二娘心中暗恨,面上却惶然:“我事先并不知道六元丹不够分,更不知道中了妖毒会这般凶险。那妖物追到紫云楼来,我也颇意外,虽说想得六元丹,但我从未想过连累他人性命,后来药分完了,我心知命该如此,但只要想到阿娘会撒手人寰,心里就油煎火燎,等了又等,只盼着成王世子还能想出旁的法子。”
“真是好孝心。”蔺承佑鼓了鼓掌,“打着孝顺的名头,行的却是害人之事,此药若让你得了,势必有真正中毒之人因为短药而丧命,比如滕府那位男仆,这刻已经死了。”
董二娘咬着红唇惶然摇头。
“诓骗六元丹在先,误我捉妖在后。要不是你假装中毒害我摆五藏阵,妖物也不会差点就逃出紫云楼,此妖即将成魔,真要纵虎出柙,伤的可就不是区区四五人了。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断你个杖刑不为过。”
董二娘张嘴要辩驳,望见蔺成佑衣襟上的血迹,心里彻底慌乱起来,她原想着,妖怪害人的法子千变万化,昏迷再醒也合情合理,哪知漏算了这些道术上的玄机,蔺承佑受伤之事若是惊动了宫里,圣人和皇后必定问责,到那时候,恐怕连阿爷都会受牵连。
她脸色灰败,再次瞥向段宁远,段宁远神色复杂,却并未躲开她的视线。
蔺承佑看得明白,心里嗤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冲身边宫人道:“将她和老东西绑了送京兆府。她身上有毒虫,你们先吃了解药再动手。”
这时床帘拱动,绝圣从帘后端着一碗符汤跑出来:“师兄,安国公夫人身上引出妖毒了,这下不用担心她没到青云观就半路殒命了。”
蔺承佑接过茶盏,缃色茶汤里悬着一缕缕墨汁似的物事,眉头一松,问道:“另外四名伤者如何?”
“妖毒清得差不多了,估摸着明日就能醒了。”
蔺承佑又问外头宫人:“安国公来了吗?”
“来了,刚到前楼,淳安郡王也在外头,安国公因为赶路太急,半路不慎坠马摔折了腿,不顾腿伤严重,非要往后楼赶,亏得郡王殿下拦了一把才作罢,眼下还在前楼包扎伤腿。”
“备马,速回青云观。”
***
楼外灯火莹煌,车马肃然候在门口。
滕玉意搀着杜夫人上了犊车,车夫正要扬鞭,背后车马喧腾,镇国公府的车马围了上来。
段宁远骑着一匹银鞍白鼻,率先控缰停驻,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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