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倚在屏风前的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他们说起了几月前那场宫变。
这件她病愈刚醒时就听表弟和姨父提过。
过后她问阿爷,阿爷比绍棠说得更为详尽。关皇室颜面,绍棠虽然大致知道来龙去脉,但远不如朝中臣知道得多。
阿爷告诉她,那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宫变,险些一夕血洗宫闱。
淳安郡王的隐忍和谋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为了不引起圣人和成王的警惕,他从不像其他谋逆者那样大肆收买人马,而是在察觉彭震有反心之后,让手下人慢慢收集朝中诸人彭震暗中有过来往的证据。
彭震未必成,但要彭震败,这些证据足以让人满门获罪,淳安郡王便是利用这一点,依次拿捏彭家安『插』在长安的棋子。
以京兆府为例,彭震两年前就举荐过一位叫舒文亮的幕僚进京兆府做吏,此人平素极不起眼,却在一个恰当时机制造了一场邂逅,将自己貌美的侄女舒丽娘送给了郑仆『射』。
因这一切安排得不着痕迹,连一贯以朝堂老狐狸闻名的郑仆『射』都未察觉,但没等彭震利用舒丽娘拿捏郑仆『射』,淳安郡王就令人杀了舒丽娘取胎,他手中已经搜集完郑仆『射』舒文亮来往的证据,足以在彭震失势后用来钳制郑仆『射』。
如此一来,彭震费尽周折安排的这枚棋子,轻轻松松就落入了淳安郡王的囊中。
“阿娘,你不记得舒丽娘,总该记得那桩骇人听闻的剖腹取胎案。”
杜绍棠这几日必没少打听其中的细节,说起这头头是道。
“前后死了位孕『妇』,舒丽娘就是其中之一,她是郑仆『射』养在外头的宅『妇』,死时腹中胎儿已有好几月了。还有一位受害孕『妇』,是荣安伯世子宋俭的妻子姜氏。她姐姐大姜氏素有贤名,没过世前我们家来往过,阿娘可还记得她?”
杜夫人叹气:“怎会不记得,也就是大理寺破了那桩案子后,阿娘才知道大姜氏并非难产,而是被自己的妹妹姜氏所害。宋俭得知妻子被谋害的真相后,因为一心要让姜氏惨死后下地狱,最终沦为了静尘师太的帮凶。”
杜绍棠扼腕:“宋俭大哥二出头就当上了北衙禁军中将,彭家对其早就有笼络之意,听说荣安伯府不同意儿子娶大姜氏,彭震的夫人便自发上门保媒,因为姜家门第寒微,彭夫人还主动认了大姜氏做外甥女。为此宋俭一直对彭家心存感激。日后彭家举,宋俭便是彭家在北衙禁军中的突破口,可惜没等这枚棋子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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