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礼数,任谁也指摘不了。方祈才入京,他虽个性直蛮,可也要先将定京城里这潭水给摸清楚了,才能腾出空闲来,他不会贸贸然行事,咱们家有充分时间准备。”
太夫人一长番话说下来,贺琰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嗫嚅唇角,半晌之后才启言:“或者等他还没有站稳脚跟,咱们就先打他个措手不及?”
“也不急于这一时。”太夫人手里紧紧捏着佛珠,她感到一颗一颗圆润佛珠如今却像一块一块烧红了烙铁一样烫她心上,佛祖上都看着呢,她死后,大概是不会西升极乐,而是会下到阴间十九层被扒皮抽筋吧?
为了儿子,她手上沾了长媳血,从小养到大孙女恨透了她,嫡亲孙儿连家都不认了。
她为了儿子罪行累累,却仍旧不是好母亲。
“等过些日子请来舅爷和景哥儿来一趟,力求不要彻底撕破脸,咱们至少还得做一个太平门面出来吧”太夫人边说边心头哂笑着自己,不是每一个都会屈服于看得见利益下,行昭不会,方祈也不会,却还是提起心绪继续说道:“试探一下方家底线,再探一探景哥儿口气,拿出孝和忠来压他,景哥儿是个实心眼。他是儿子,你是老子,阿妩挨着皇后住是因为皇后态度强硬,胳膊拧不过大腿,景哥儿却不允许挨着方家人住!”
“过些日子吧,等都拾掇妥当了,观望过局势了再去请。再者如今上赶着急急吼吼冲上去,倒显得咱们家沉不住气,连带着叫皇帝怀疑。”贺琰边说边启开了门,一溜光偷偷摸摸地逮着空就往里屋钻,贺琰不由自主偏头避开,脚下一顿后似乎是坚定了心,麻利了身形欲离。
“阿琰”
太夫人似是耗全身气力轻柔声绊住了他,贺琰停门廊里,母亲是从什么时候就没有再唤过他阿琰了呢?想一想,好像从小到大,母亲都只唤过他“世子”、“大爷”、“侯爷”,庄重却也生疏。
“阿琰你后悔过吗?”
太夫人声音像从远方传过来飘渺,贺琰没有答话,却微不可见地低头看了看镶衣襟那从翠竹影子,紧紧抿了抿嘴角,手一挥,迈出几个大跨步,似乎是想将后面无穷无黑暗甩得远远。
白总管候堂口,巴着张望,见贺琰总算是出来了,急急忙忙过去道了福,便凑拢了贺琰耳朵边说话儿:“城东那一位派人过来传话了,说是候青巷里头,侯爷是去还是不去呢?”
城东那一位说就是应邑。
愤懑与烦躁之情又升了上来,贺琰却想起来一共九封信,他这里七封,方福撕了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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