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地进了府。
黑暗中,裴慎的目光犹如利刃一般,脸色冰冷到极致。
身旁的亲信迟疑着说道:“沈尚书夫妇还在悲痛之中,尽管嘴上不会苛责三公子,此刻恐怕也是不愿见到他的,您让三公子多跑几趟尚书府,效果只怕会适得其反……”
裴慎慢悠悠地一笑:“那便……再好不过了。”
沈夫人本就不喜裴朗好斗,所以裴朗每回拜见沈夫人之前,裴慎都会在暗中推波助澜一把,怂恿演武场那些人挑起事端,激起裴朗性子里好勇斗狠的一面,最好是在打斗之中受点伤、挂个彩,如此一来,即便平日里裴朗表现得对沈稚再掏心掏肺,几回一见,沈夫人心中也会不喜。
他就是要借用裴朗的一次次上门加深沈夫人的不满,让她清楚地知道,这个间接害苦自家女儿的毛头小子,从来都不是沈稚的良配。
次日一早,裴朗继续下山搜救,仍旧一无所获。
第三日如此。
第四日亦是如此。
这种寻人的偏执很快转化成徒劳无功的绝望,几乎要将他逼疯了。
这期间,裴慎每日照常上值,昭阳长公主甚至会指着他的鼻子骂“无情无义”,好像这时候,痛苦和发疯才是两府该有的基调,而悲欢喜怒不溢于面的他就成了那个无情无义的另类。
裴慎面色平静,他不在乎,也懒得应付。
每日傍晚,裴慎会来到听雪山庄看望沈稚。
前来诊治的大夫都被封了口,不会对外吐露半句,没有人知道沈稚在这里。
只是沈稚的情况依旧不太好。
詹正献是今夜才从河北保定一处小山村内被桓征找回来的,他看过之后沉思片刻道:“颅脑受创,淤血堆积,暂且只能使用针灸疏通经络,再喂以八珍汤、人参养荣丸这类补药配合治疗,至于何时能醒,何时能够完全治愈,在下也不敢妄下论断。”
詹正献的医术,放眼整个北直也无人能及,连他都这么说,可想沈稚只是暂时保住了性命,也仅此而已。
裴慎望着床内清瘦苍白的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詹正献看在眼里,只觉得纳罕极了。
他为裴慎治疗头疾近十年,最是知晓裴慎的病症,也知此人心狠手辣,从来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心性,从未想过他这样的人,竟也有放在心尖的姑娘。
恰是此时,霍易赶来回禀,说栖雁山当日行凶之人找到了。
裴慎扯唇一笑,深深注视着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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