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富即贵,沈稚四下扫过屋内的摆设,便知她所言非虚。
紫檀大案,金丝楠木的拔步床,轻羽纱的床帏,鎏金镂空雕花的香炉,珐琅和琉璃制成的灯盏……眼前的屏风是一整面稀罕的白玉雕刻而成,就连她手里喝水的杯盏,都是汝窑天青釉的珍品。
她若是那郎君的妻子,却又不是住在正儿八经的府邸内,而是一处偏僻的山庄;
若是妹妹,那就更不可能了,女大避兄,哪有兄妹间如此亲密的?
可若无情分在,他又怎会将她安置在此处,甚至亲自给她喂药?
且云锦都唤她“姑娘”,而非“夫人”。
心下一想,便知她身份特殊了。
沈稚眸色暗淡,缓缓启唇道:“我可是……那位郎君的外室?”
云锦自己也不清楚,只能为难道:“还是等郎君回来,亲自解释给您听吧。”
话说到这份上,沈稚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只是失去记忆,忘记了自己的身世经历,却认得这些器物摆设,也会读书识字,懂得礼义廉耻,想来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却如何做了这见不得光的外室?
但凡有点骨气的姑娘,哪怕嫁给贩夫走卒做正头娘子,也不会与达官贵人做妾,更何况是外室。
沈稚想了一整天,也想不起以往发生的事情,倒是把脑袋都想疼了,吓得丫鬟们又着急忙慌地去请大夫。
好像她出点什么事,那位郎君能把她们生吞活剥了似的。
詹大夫替她诊了脉,特意叮嘱她不可多思,“髓海不足,因有淤血在内,姑娘才醒来不久,切不可忧思过度,否则容易导致心神亏损,血气相乱,更不利于想起从前。”
瞧,连大夫也唤她姑娘。
沈稚点头,坐在床边软榻上拨弄了小半日的九连环,权当打发时间。
直到听见窗外隐约传来男子谈话的声音,她立时绷直了背脊,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其中一人是她白日见过的詹大夫,另一人似乎在询问她的病情,他嗓音偏低沉,像山间流过冷石的泉水般平缓清冽,尽管听不真切,却让沈稚没来由地多了份紧张。
外面的谈话倏忽停下,沈稚快速调整了一下呼吸,可左等右等,却没见那人进屋。
他……不是回来看她的么?
沈稚眨了眨眼睛,正想挪身偷看一眼窗外,倏忽门框一声响动,吓得她赶忙坐直身子,怎知这一慌乱,手腕扫过案几上的茶盏,天青瓷霎时“噼里啪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