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弯起的唇角一僵,“味道不好么?”
裴慎含笑:“还不错。”
看到满桌的素菜,她先挑了一只虾仁慢吞吞地吃着,他搁下银箸,道:“我说过,你想吃什么吩咐下去便是,不用顾忌我的口味,只要是你欢喜的,我便也欢喜。”
沈稚闻言微微地愣住。
夫君是说……她欢喜的,他便欢喜?
这句话很难不被理解成一句动人的情话,从他口中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却在沈稚心里激起一层不小的热浪。
仿佛一泓温泉在心底升腾,生出无数细小而甜蜜的气泡,将心里填得满满当当。
沈稚抿抿唇,舀了口莲子汤在喝,又忍不住拿眼瞧他:“夫君为何喜食素,不食荤?”
裴慎执箸的手一顿,手背隐隐有青筋鼓起。
桓征在一旁担忧地看向自家主子,从前的经历算是主子的逆鳞,从来没人敢提那一桩。
有一回忠勤伯夜里同夫人咬耳朵,无意间说起这件事,大概是用了点调笑的语气,次日一早便被大理寺寻了个由头下狱。
倒也不是巧立名目,天子脚下的高门贵族难免有些阴私龌龊,皇帝睁只眼闭只眼,顺天府轻易也不敢动这些大佛,被大理寺盯上只能怪他们自己没有收拾干净。
时日久了,这些官员也渐渐想明白,不是他们做得不够谨慎,而是得罪了新任大理寺卿,这人就像一尾阴冷的毒蛇,冷不防就能一口咬在你的脖颈,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谁都怕祸从口出,后来就再也没人敢提那些旧事了,甚至连裴慎的名字等闲也不敢提起。
如今绾姑娘问起,主子自然不会对她如何,但也绝不会高兴。
沈稚这回也学聪明了,先去看桓征的表情,见他一脸为难,立马改了口,小心翼翼道:“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吗?你若是不想说,可以不用告诉我的。”
裴慎偏头瞥了眼桓征,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桓征应了是,默默退了下去,心中却后悔,方才千不该万不该对绾姑娘挤眉示意。
从前因与绾姑娘多说一句话、多看一眼的世家子弟,哪怕是二公子与三公子,都被主子记恨在心,如今绾姑娘可是主子的“夫人”,他怎么就忘了这一茬!
屋内只剩两人。
裴慎敛眸啜了口茶,漫不经心道:“没什么不能说的,豪族大户难免引人注意,家母那时年轻气盛,得罪过不少人,在我幼时,仇家混在一群山匪中将我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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