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蚊鸣。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血腥气好似就在鼻端……
温行溯眉头皱起,“想看看他吗?”
冯蕴没有回答,手心紧扣着鸣镝,眼泪无意识地流下来,那样沉默。
人群嘈杂,耳朵空寂。
她的目光没有焦距,
不该吹它……
不该找他……
明知逃不掉,为什么不放弃。
紧接着,她身子晃了晃,身子从马上倾斜,栽倒下去……
“腰腰!”温行溯伸手过去,平静的俊脸上,仿佛结了厚厚的一层坚冰。
他将人搂住。
就像那年冯宅后院的少年,把衣裳半湿孱弱得不住发抖的小女孩搂在怀里。
“腰腰,没事了。大兄在,大兄在的。”
他手足无措,像一个无助的少年,慌不迭把她抱上马背。
“大王——”
马蹄声伴着斥候的高呼,沿着河堤传了过来。
越来越近,最后在温行溯面前翻滚下来。
后背上,插着一支长长的箭矢。
“……大王……裴獗……杀……来了……”
温行溯低头看一眼怀里的人,目光远眺。
“来得正好。”
他回头看着申屠炯,“调集兵力,准备迎战。”
申屠炯抿唇,瞥一眼冯蕴。
她轻飘飘的,瘦得好像只剩下一把骨头。
“末将领命。”
-
璟宁八年的冬至,是一个将为历史铭记的日子。
天有圆月,皎皎如银。
裴獗率领的大雍军沿长河而上,将安渡军的防守砸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他来得比想象中快。
旗帜在夜风猎猎,马蹄声一刻不停,火光照得人影幢幢,如滚滚浪潮席卷而来。
这些日子,两军的战线拉得很长,从淮水一线,到安渡郡府。
温行溯数年如一日,研究裴獗的打法、阵法,摆军布阵,为这一战做足了准备。
天上的圆月,也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万军齐呼。
万马齐鸣。
火把的浓烟仿佛要把天空照亮。
长矛、刀枪,呐喊、疯狂。真正的战场上,将士是麻木的,像被洪流裹挟的蚂蚁,卷在山呼海啸的旗帜中间,在战鼓的激越下,随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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