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辟雍剑出鞘,寒光闪闪。
众人眼睁睁看着裴獗挽个剑花,剑身一扬……
“陛下!”万军悲呼。
噗!
一把匕首插入温行溯的胸口。
没有半分迟疑,坚决,果断,无声无息。
裴獗看着温行溯骤然变色的脸,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拍马扬剑,直疾而上。
“冲!”
“杀啊!”
将士山呼海啸,奔腾如潮水一般。
冷风刺面,火光仿佛变成了昏黄的金光点点。
温行溯的身体晃了晃,在马上摇摇欲坠。
在坠马的瞬间,他胳膊在冯蕴的腰间托了一下。
习惯的,免她摔倒。
冯蕴没有动弹,手上紧握的匕首,是裴獗所赠的翦水……
削铁如泥。
刀身轻盈。
匕首在她身上藏了许久,从未有一刻离身。
其实有过很多机会,她可以将它捅入温行溯的胸膛。
她没有那么做。
一是不能全身而退。
二是没有决心……
直到看见裴獗的辟雍剑扬起,就要血溅当场。
她拔刀义无反顾。
“母后!”
瑞宝的呼唤从遥远的城楼上传来。
“母后,我来救你。”
冯蕴依稀听见儿子的声音,抬眼却看不见。
她很累了,又乏又累,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也往下倒。
一只胳膊横了过来,将她揽到踏雪的马头。
裴獗把刀从她的手上夺过去,低低道:“好蕴娘,受苦了。”
冯蕴贴着他的胸膛,软绵绵靠着,动弹不了半分。
那么久不见,本该激动万分。
但她兴奋不起来。
没有因为方才两个人在千钧一发中的默契而兴奋。
也没有因为温行溯的败北而雀跃。
她慢慢抱住他的腰,“我好难受啊,裴獗。”
裴獗搂紧她,“我知道。”
她亲手杀了温行溯……
没有比这更让她难受的了。
裴獗慢慢将手盖在她的眼睛上,将人拥入怀里,策马离开。
不敢让她看到乱兵中,马蹄踩在温行溯身上的样子。
“看瑞宝去吧。”
冯蕴没有说话,紧紧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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