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清辞垂了垂眸,入眼是慕云铮随手放在桌上,已经饮过半杯的残茶。
楚清辞没立刻回答,空气里的寂静似有了漫延的征兆。
过了许久,就在慕云铮以为楚清辞不会回答,打算另找一个话题打破尴尬的时候,终于听到了楚清辞开了口:“天衍宗。”
至于是天衍宗里的谁,楚清辞自问,她自己都分不清,弄不明。
筋脉寸断表面上是因为楚怀风的刑罚,可那些在瑶池柱下叫嚣着想取她性命,近乎歇斯底里的呐喊,她饶是午夜梦回,都尤觉可怕心寒。
这又岂是楚怀风一个人的恶行?
听着楚清辞将天衍宗这三个字说出口时,慕云铮其实没觉得有多意外——在他与楚清辞初见,他试探谨慎地挤出天衍宗三个字时,楚清辞虽表面平静,但他久经沙场,自诩也是善察人心的,自然就看出了楚清辞那一瞬间,几乎一闪而过的异样。
对,就是异样。
至于那点波澜的情绪究竟是什么意思,慕云铮却形容不出来。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慕云铮了然地‘嗯哼’了一声,像是在给时间让楚清辞缓神,是顿了一会儿后,慕云铮接着把试探的话说下去:“虽有些冒昧,但慕某还是想问一句,楚姑娘与天衍宗是什么关系?”
“姑娘似乎对天衍宗很熟悉。”
再怎么严重,不近人情的的刑罚也堙灭不掉楚清辞从小在天衍宗长大的事实,对天衍宗自是熟悉的。
可关系要如何形容才能贴切,楚清辞一时间竟晃了神。
她其实大可以无视慕云铮的问题,给他一记眼神,扔下一句‘与你无关’便可以揭过去,可思绪偏就不听话,顺着慕云铮的话想了下去。
楚清辞不是没有意识到,但她意外地发觉自己并不想制止,索性任由思绪发展下去。
什么关系?
是血海深仇,还是养育之恩,又或是,敬而远之。
或许都有。
掺杂在一起,过了良久,楚清辞微垂半眯起的眼眸里似是闪过一丝痛苦,随后变得清明。
那字眼很轻,一字一顿的,很清晰:“我恨他们。”
当然的,他们也恨我。
毕竟虽为同族同宗,他们却想杀了我。
但都无所谓了,也不需要多说。
像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也可能是楚清辞此时的语调实在冰冷,莫名让慕云铮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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