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息出现在裴忌背后:“至于当年跟将军你隶属同一行伍的人,一个都没找到。”
裴忌手里握着一把小刀,刀尖蜿蜒,一个女子的形象渐渐出现,“接着往深处挖,掘地三尺。”
陈征点头,又忍不住偷偷往那个小像上瞅,下一秒就被裴忌敲了脑袋。
“将军刻的莫不是宋娘子?”
“哪那么多问题,滚滚滚。”裴忌吹落木屑,一刀一刀划过木头,栩栩如生的发丝出现。
天色微微发亮时,宋今禾屋子里传来声响,一夜未睡的裴忌心猛地一紧,他听着那点细微的声音鼓起勇气抬手,又蓦然放下。
来来回回踱了七趟,那个黄杨木小像攥在掌心,棱角硌得人生疼,他第三次抹去额角薄汗,终于敲响了门。
“宋娘子!”声音小得几乎微不可闻。
宋今禾正起身开门,两人直直打了个照面。
“你有事?”
裴忌喉咙突然哽住,摇摇头转身就走,可动作太快靴尖绊到门槛踉跄半步,木像脱手掉下,不偏不倚,正正好落在宋今禾脚边。
“这是?”她头也未抬。
裴忌缓缓蹲下身,单膝跪地,伸手捡木雕,“刻着玩的...”
第一缕阳光穿过窗棂,点点金斑落在木雕脸上。宋今禾这才看清楚,她指尖顿了顿,“刀工不错。”
裴忌喉结动了动,指腹蹭过她抽离的指尖:“我刻了一宿..”
“将军,五十文。”宋今禾打断,她将木像搁回他汗湿的掌心,“将军可以在这里继续住,五十文够住柴房半个月。”
“好,那这个木像就当定金,宋娘子收好。”
宋今禾望着逃也似的高大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木像底座。那里有处不平整的刻痕,细看竟是极小一个“禾“字。
“裴叔!”徐乐举着破风筝撞进来,“陈征叔把鸡窝顶踩塌了!”
窗外传来黑甲卫的哄笑,夹杂着裴忌的斥骂:“陈征!谁许你穿铁靴上房顶!”
曾经霸气一时,被皇上亲自接见封赏的军队如今个个任劳任怨,有人抓鸡,有人砌墙,还有人乖乖清理鸡屎。
宋娘子说了,想留在这过年可以,但不能光吃饭不干活,裴忌带着属下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还要上交口粮钱。
陈征蹲在灶前研究火折子,这位曾单枪匹马闯过胡人粮草营的副将,此刻被浓烟呛得直咳嗽:“将军!灶膛怎么又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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