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一层。
没了对余星瑶的愧疚以后,盛怀瑾又拥有了敏锐的洞察力。
“是啊,如果她成了你的夫人,利用你和父亲的信任,利用她在塞外的人脉,利用她藏起来的私产,她重建北幽,扶吉雅赛音登上可汗之位,也许指日可待。又或许,她所图更大。”许卿姝道。
更大的企图,自然是吞并——至少部分吞并——大梁。
盛怀瑾自然听明白了这一层意思。
盛家世代忠良,百年荣华,岂能被余星瑶拖进反叛谋逆的泥潭?!
盛怀瑾停住脚步,看向许卿姝:“你信不信,我从没想过娶余星瑶当续弦?”
许卿姝含情脉脉直视盛怀瑾:“妾身相信。”
盛怀瑾释然了几分,拉着许卿姝的手,向前走去。
到了宁哥儿的院子,盛怀瑾看着许卿姝,轻声说:“我会把案子的结果告诉宁哥儿,慢慢解释给他听。你待他这般好,他会消除心结的。”
“多谢夫君。”许卿姝温婉地笑了笑。
盛怀瑾发觉,许卿姝的笑像清风,像清泉,使得他心里处处熨贴。
仿佛万种烦恼都能消除。
他也朝许卿姝笑了笑,便进入寻宁哥儿了。
果然,皇上命锦衣卫押解余星瑶去塞北。待到了那里,就由盛家军护送余星瑶去塞外。
余星瑶临出京之前,皇上让她见了卢令贞一面。
表面上,这是皇家的恩典,实际上则是来自皇家的威胁。
如果余星瑶不老实,卢令贞必然活不成。
余星瑶仰头,强忍着眼泪,将母亲的模样牢牢印在心里,上了北去的马车。
国公府内院,园子里,绿树荫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满架蔷薇之下,竹几藤床自生凉。
许卿姝挽着随意的家常发髻,粉面鹅颈,玉手纤纤,姿态慵懒地斜倚在藤床之上,听着悠扬的古琴声。
宛如一幅美人图。
琴声终了,坐在古琴前的小姑娘站起身,小跑到许卿姝跟前,扯着她的衣袖撒娇:“母亲,润儿弹琴有没有长进?”
“长进嘛……是有的,看来润儿这两日没有偷懒。”许卿姝笑着点了点润姐儿的鼻尖。
润姐儿很是高兴:“母亲,那我可以吃雪花酪了吗?”
雪花酪是近来从宫里流传出来的一种冷食。许卿姝唯恐润姐儿贪凉伤了肠胃,就限制着她,不许她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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